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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昀很少生病, 在生活方麵的常識更是很少,他一時想不起來有沒有生過病,生病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平日裡的身體不舒服, 緩緩就能過去。
或許是太久沒有生病,這一次的症狀來勢洶洶。
手機那頭,陸傾回道:“待在房間彆亂動,我叫人過去。”
夏昀意識遊離, 後知後覺才清楚現在的處境。
他現在在發燒。
發燒了應該吃藥控製, 他需要退燒藥。
夏昀撐著發酸的手臂坐起來, 在黑暗裡看到了床下的行李箱。
他記得小新在他行李裡塞了藥品,說不定有退燒藥。
夏昀一心隻想著儘快找到藥, 下床的時候太急, 眼前一陣發黑,腦中傳來一陣刺痛。
夏昀忍不住低聲哼了一聲, 一手抵在額上。
好熱,還很難受。
這片刻晃神, 讓他想起以前的事。
他無論做什麼, 女人總是態度冷漠,那些書裡寫的屬於母親的溫暖,他從來沒有感受過。
直到一年冬天,他發了高燒, 女人晚上回來後給他衝了藥,在他額頭上貼上退燒貼。
這些事情隻花了十幾分鐘,女人做完之後就要離開。
夏昀伸手拉住女人的衣擺, 喊了她一聲媽媽。
他希望女人能溫柔地回應他一次。
至少一次。
就算是不說話,隻是安靜地陪在他身邊也好。
那道熟悉的身影停下來,定定看著他, 夏昀當時頭暈目眩,恍惚已經半昏迷。
此時此刻,他卻清晰地回想起女人說過的話。
“我不是你媽媽。”女人高居臨下看著他,聲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字道:“我真後悔,當初不該撿一個累贅回來。”
她突然彎起唇,那笑容一點也不溫和,反而充滿冷冽的嘲意:“我們都被人拋棄,沒有人愛我們。”
女人一點點扯開他的手,尾音尖銳:
“我不愛你,永遠不會。”
“嗡——”
放在床上的手機再次傳來來電震動,夏昀驟然回神,耳膜內滿是劇烈的心跳聲,心口處脹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慌和無措。
他深深呼吸了一會兒,拿起手機,這次是小新。
接通時,小新那邊響起關門聲,語氣焦急:“我過來了,你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
他剛剛接到陸傾的電話,得知夏昀生病後立馬出了門,他就知道今天那場雪戲會出問題!
夏昀打開門,小新頓時心疼,夏昀臉色本就白,此時發著燒,臉上的紅潮看著格外顯眼,夏昀肯定發高燒了,但是他卻沒在臉上表現出來。
小新著急帶他下樓,說:“陸影帝說樓下有車等我們,旁邊有家私人醫院已經給你預約好了……”
找到車,小新給夏昀打開車門,剛準備讓夏昀坐上去,結果看到了坐在駕駛位上的人。
那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骨節分明,眼瞳漆黑深邃,不是陸傾是誰?
小新一臉震驚,陸傾親自開車過來了 ?!
陸傾目光在夏昀身上看了幾秒,才對小新說:“你開。”
小新立馬點頭,要是陸傾當司機,他當乘客,簡直折壽好嗎!
陸傾坐到後排,他看到夏昀網上那張照片時就不太放心,改道往劇組這邊開,想順便了解一下夏昀的情況,沒想到現狀比他想象的還要差。
夏昀戴著口罩,即使被遮住了半張臉,他露出來的脖頸和耳垂都泛著紅,紅到有些不太自然的程度。
或許是因為難受,夏昀見他關上車門,勾著邊緣將口罩扯到了下頜處透氣。
陸傾看清他下半張臉。
夏昀微微垂著睫,神色有些怏怏的,體溫上升,連帶著嘴唇也變得殷紅,病氣讓他看起來毫無攻擊性,那段削瘦的脖頸顯得格外脆弱。
陸傾以為他能輕鬆演完這不戲,沒想到第一天就出現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