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妍脖頸間生疼,僵了好半晌之後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懷瑜,你是活膩了嗎?居然敢讓一個賤婢這麼對我。”
顧懷瑜取過桌子上的茶杯,替自己斟了一杯,蒸騰起的霧氣中,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可怕。
“我以為禁足之後你會長點腦子,怎麼還是學不乖呢。”
衛清妍渾身打了個寒顫,壓根就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就被顧懷瑜找上了門,她明明讓人往她房中吹了迷香,怎麼會這樣?她肯定是知道了!
“放了我,不然,你等著被砍頭吧。”
顧懷瑜笑了笑:“你能活得下來再說吧。”
衛清妍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說得如此直接。
隨著她一拍手,門外的護衛押著佩蘭走了進來。
而她身後,還有四個被繩子捆的嚴嚴實實的男人,個個麵色潮紅目露凶光,喘著粗氣,這一看便是被下了藥的樣子。
衛清妍咽了咽口水,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敢!”她喊來的人,她自然認識,也明白過來顧懷瑜到底想做什麼。
顧懷瑜的表情有一絲猙獰,“是啊,我當然不敢,可這些人不是公主親自請來的嗎?你耐不住寂寞跑到慈雲寺與男子苟合,因為用多了虎狼之藥,被人玩弄致死,那關我們什麼事。”
衛清妍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還未破口大罵,綠枝忽然捏開了她的嘴,往她口中塞進去一顆藥丸,拿起桌上的茶壺對著嘴便灌了進去。
滾燙的水幾乎在瞬間就將藥丸衝了下去,一路燒灼至胃,衛清妍雙手不停推搡著綠枝,試圖從她手中掙脫,然而,她如瘟雞般弱小的力量,卻絲毫撼動不了綠枝的鉗製。
看著衛清妍將藥丸吞下去,綠枝一把將她丟到地上。
藥化開之後留下滿嘴的苦澀味道,讓衛清妍想吐也吐不出來,更為可怕的是,為了防止顧懷瑜有逃跑的時間,這藥是她花了大價錢尋來的,發作的極快。
不過十息之內,衛清妍就已經感覺到口鼻中呼出的氣帶上了炙熱的溫度,體溫漸漸升高,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放了我……”尾音帶喘,聽得那幾個男人躁動兩分,“顧懷瑜,你放了我。”
“好好享受吧。”顧懷瑜目光冷冷地望著她,吩咐人解開那四個男人身上的繩子後,頭也不回出了寮房。
房門落鎖,燈滅了,裡頭裂帛聲響起,雜亂的動靜過後,似痛苦似歡愉的低吟隔著窗傳來。
綠枝麵無表情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小姐,接下來怎麼做。”
顧懷瑜望了望天上的朗月,緩緩道:“什麼都不做,回去休息吧。”
上榻,熄燈,剛巧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暗沉沉的夜裡,似乎還能聽到隔壁院子傳來細微的聲音,顧懷瑜有些恍惚,“劈啪”一聲石子打上窗楹的聲音,是張全回來了 。
“事情安排好了嗎?”
“回夫人,已經安排好了。”
…………
與此同時半山腰的密林中,伸手不見五指,後半夜降下的霧將光線弄得更差了些。
倏然間有夜鳥被驚起,三個龍鱗衛在追著那些黑衣人繞了好些圈子後,終於彙合到了一起。
“人呢?”身材最高的那個厲聲問道。
稍瘦的那人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對方很是熟悉這裡的地形,我們跟丟了,不過,在追著其中一人之時,我撿到了此物。”
高個子接過來借著月光細細瞧了兩眼,玄鐵打造的令牌背後是衛崢的標記。
“二皇子?!”
“先回慈雲寺。”
寺內靜悄悄一片,遠遠瞧著並沒有任何異常,然而三人方一接近衛清妍暫住的院子,卻聽到裡頭傳來奇怪的聲響。
有男有女,荒/淫雜亂。
窗戶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推開了,一覽無餘的寮房內,衣服碎片鋪了滿地,窄小的桌子上,依稀可以瞧得出幾個重疊在一起的身影。
三人驀地駐足,互相看了一眼,皆倒抽了一口涼氣。
“速去將此事向皇上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