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杏雨梨雲, 靖王府中的花開了滿園,和煦的陽光斜斜地從枝頭灑下, 待暖風一拂,粉白似玉的花瓣便如雪般飄灑。
顧懷瑜坐在亭內,單手撐著下巴,雙目含笑看著麵前正在鬥嘴的兩人。
“皇上。”宋時瑾有些嫌棄地對著已經待了半日的衛堯說:“你該回宮了。”
衛堯清了清嗓子, 正值變聲期,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怪異, “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一句話聽得宋時瑾很想捶他。
“您成日裡往我府上跑……”頓了頓,宋時瑾接著道:“莫不是看上府裡哪個丫頭了?”
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大周的曆史隨著元德帝的駕崩, 翻開了新的一頁。衛堯已經登基四年半,時光帶走了他身上的稚嫩, 將他雕刻成了溫潤儒雅的翩翩少年, 也替他編織好了帝王的麵具,喜怒不形於色, 好惡不言於表——俗稱“麵癱”。
不過私下裡他依舊是顧懷瑜與宋時瑾熟悉的那個衛堯, 那些旁人以為的猜測、忌憚,並不存在。
“瑜姐姐, 你管管他!”衛堯心裡苦,我還隻是個小孩子啊!
顧懷瑜看著近來越發幼稚的宋時瑾, 不忘調侃衛堯:“我覺得王爺說的, 甚有道理。”
衛堯:“……”如此偏袒, 完全鬥不過。
宋時瑾高興了:“看完了就回宮吧, 我夫人還要休息呢。”
衛堯正了正神色,將心裡的擔憂問了出來:“蠱真的解了嗎?可有傷了身子?”
顧懷瑜身上有兩條蠱蟲他是知道的,也可能是因著這個原因,兩人成婚五年了也沒有子嗣。前兩日,噬魂蠱終於斷開了與宿主的聯係,孫神醫乾脆一鼓作氣,趁機將蠱解了,顧懷瑜昏睡了一日方才醒來。
這也是衛堯今日來的目的,不親眼看看,他不放心。
“解了,沒傷身子。”宋時瑾伸手握住顧懷瑜的手,輕輕地揉捏兩下:“以後都不會有問題了。”
衛堯心裡舒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宋時瑾又道:“不過,臣的折子皇上就批了吧!”
這些年?謁問辮肴舾呻毆搶銑嫉母ㄗ糲攏酪4碚裨椒5眯撓k鄭籩芤燦戳誦碌氖6潰緗竦奈酪14丫奕爍倚£铩?
早在一年前宋時瑾就曾遞過折子,稱舊傷複發已是力不從心,請辭攝政王一職,衛堯知道他是在胡扯,並沒有批。
如今聽他又提起來,脫口問道:“為何這麼急,我還未到親政的年紀。”
宋時瑾慢悠悠地說:“急著生兒子。”
顧懷瑜愣了愣,再一瞧衛堯抽搐的臉,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不止林織窈,比他們晚結婚的林修言與楚玥都有了孩子,如今還享受著二人世界的,怕是隻有他們了。
……
當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傍晚的時候,林織窈再次有孕的消息就傳到了靖王府。
顧懷瑜擬好了禮單興衝衝跑到書房找宋時瑾,可不知怎的事情就發展成了這樣。
桌上堆著的冊子落到了桌腳,她趴在光滑冰涼的桌案上,腰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著不能移動分毫,身上的衣物尚還算完整,卻與房間內火熱的氛圍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衝斷了理智的線,連嗚咽聲都是破碎的。
“你……輕點……”
她仰起頭,纏繞在唇邊的發絲成了勒斷他理智的線。
宋時瑾沒有說話,粗重的喘息和越發用力的動作便是最好的回答。
顧懷瑜雙腿發軟,低吟一聲,又趕忙咬住牙,還沒等她緩過勁來,整個人就被宋時瑾抱著坐上了桌麵。
門窗緊閉隔絕了大部分光線,她稍一睜眼便能看到宋時瑾幽暗的眼眸,裡頭燃著火,燒得她神誌不清。
鬼使神差的,顧懷瑜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宋時瑾配合著低頭,她便主動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狂風暴雨傾瀉,她如同被潮水卷上岸的魚,幾近窒息的歡愉一疊高過一疊。
宋時瑾忽然間停下動作,稍稍撤離半分,親了親她的耳垂,低啞道:“夫人,我們要個孩子吧……”
顧懷瑜咬著唇,扣著他肩膀的手慢慢蜷曲,將人拉進自己的同時,幾不可聞地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