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透過狙擊鏡看見遠處男人的身影。
“……瘋子。”
川島江崎活了兩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瘋狂的人。
明明是狙擊手間的較量,留著一頭銀色長發的男人卻大剌剌的站在遠處天台邊,叼著根煙扛著槍,生怕彆人看不見他張狂的模樣。
是自信絕對沒有人能擊中他嗎?
作為被輕視的對象,川島江崎牙有點癢。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從他們開的第一槍開始,到現在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了。
五代儀議員以及同行的客人們,被酒店侍者迎進大廳,酒宴外就隻剩下幾盞孤零零的燈光。
機會已失。
基安蒂失望的回將消息回報給琴酒。
“Gin,任務目標丟失,任務失敗。警方巡邏隊已經空出人手正在趕來的路上,現在要怎麼辦?”
琴酒回答:“你先撤,今晚這麼大費周章,總不能不見血就回去。”
他想除掉這個狙擊手。
削弱警方力量對組織計劃的實施隻有好處。
基安蒂知道自己留下也沒用,將所有可能暴露組織信息的證物一起帶上撤退。
川島江崎被琴酒逼的也起了狠勁。
他不顧打在臉邊的子彈,也不管飛濺的水泥碎石擦過皮膚所帶來的疼痛,將恐懼、害怕、緊張……等等有礙於射擊的情緒全都拋諸腦後。
琴酒的瘋狂感染了他。
慢慢的,青年也露出一個笑容。
他們幾乎是同時按下的扳機。
兩顆子彈在空中相遇,交彙,然後帶著洶湧的惡意衝向對方。
皮肉撕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鮮血從琴酒左手手臂處溢出,他甚至沒有低頭看傷勢,墨綠色的眼瞳依舊注視著夜視鏡中青年隱隱約約的身體輪廓。
命中了?
那人露出來的衣服正在痛苦的顫抖。
琴酒在心裡回答: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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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夾雜著異音的咳嗽聲響起。
川島江崎吐出一大口血。
重狙的子彈會填充更多火藥,傷害性比輕狙高很多。川島江崎很倒黴的被打中胸口,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從架槍的姿勢掀翻,青年側倒躺下來。
血色氤氳,以極快的速度濡濕胸前的衣服。
“啊!”係統尖叫,急的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那什麼狗屁議員都進去了,支援怎麼還不到啊,嗚嗚嗚嗚寶啊你不會死掉吧?我都說待在學校就好你非不聽……”
川島江崎沒說話。
他現在需要保存體力。
青年捂住傷口的手已經被染成血淋淋的紅色,他很清楚,琴酒不會放過補刀的機會。
川島江崎忍著疼爬起來,蒼白的臉湊到瞄準鏡前,沾血的手指又碰上扳機,漆黑的眼眸裡像淬了火。
“真是倔強啊。”
銀發男人愉悅的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