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江崎掏出公安警察證件。
既然搶走了新一的快樂,他就勉為其難解說兩句吧。
這些小把戲他上輩子倒是見過不少。
“作案手法應該跟某種會被人體溫融化的粘連物有關,借由整理頭發的借口,打開項鏈鎖扣,再用粘連物粘上。”
“計算好融化時間,在那段時間隨便找個借口分散項鏈主人的注意力,然後趁機踢開掉在地毯上的項鏈,尋找合適的時機撿走藏起來。”
“至於被竊物品,應該在角落那盆綠蘿裡吧。”
“明明是個空無一物的角落,頻頻往那邊投注視線不就太奇怪了嗎?小栗棲梨香小姐。”
“我很遺憾,您的訂婚宴竟然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已經有刑警跑去綠蘿花盆裡翻找,果然找出一條華貴異常的金絲貓眼項鏈。
“找到了,帶回去檢驗指紋就能知道誰碰過這條項鏈。”
小栗棲梨香瞬間跪坐下來。
準新郎一臉無措的拉著她的手,“梨香…你……我還以為你等不及要跟我訂婚……”
小栗棲梨香捧住臉,豆大的眼淚一滴滴從指縫滑落,“抱歉,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錢。”
“……”
貓眼項鏈被竊案就這樣落下帷幕。
工藤新一高興不起來。
看著心情好像還不錯的青年,又說不出怪他的話,畢竟這個案子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推理。
比起滿世界亂跑的自己,川島江崎站著不動都能推斷出誰才是罪犯,這才叫厲害。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川島江崎欣賞完新一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帶他回毛利小五郎等人所在的宴廳。
“新一,你們跑哪裡去了?”
毛利蘭坐在沙發上翹腿,看見他們回來,跳下來跑到新一跟前。
工藤新一撓頭,“蘭醬,我們去衛生間了。”
“哦,好慢。”
川島江崎看了眼手表,已經十點多,再不回去宿舍樓都要關門了。
他跟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打了聲招呼。
被對方灌了兩口酒才脫身。
青年揉了揉兩個小鬼頭的腦袋,推門離開。
酒店樓下夜風清涼,風一吹,喝進肚子裡的酒氣好像又濃了一點,熏得人腦袋昏昏沉沉。
“川島先生,跟您確認一下,您需要代駕的地點是米花奏穀酒店門口對嗎?”
“先生?川島先生?”
抬著一隻手接打電話的青年拾級而下,外麵昏黃的路燈被遮樓梯頂擋住,劃分出一條模糊的明暗線。
皮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倏然停止,川島江崎半張臉被昏黃的燈光照的溫柔,半張臉則隱匿於昏暗裡。他帶著淡淡的清酒氣,居高臨下的看向在轎車旁等候的幾人。
“在等我?”
那幾個人穿著西服正裝,腋下肋骨處有很細微的鼓起,應該是配備了槍套。
他們同時走過來,打開警察證示意。
“川島警視,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廳。”
川島江崎神色未變,對以為手機故障一直在“喂喂喂”的代駕說。
“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辦法跟車一起回去了,鑰匙我會放在酒店前台,請你把車開到警察學校外麵的停車位。”
-
時針跳到11和12中間。
豐田轎車如黑色遊魚一般湧入車流。
川島江崎被兩個警察擠在中間,要不是確信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不僅沒乾過壞事,反而幫助警察解決了好幾起案件,都快以為自己的壞蛋本質暴露了。
車上五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在一片靜默中,豐田開到了警察廳總部。
這裡就要說一下日本的警察體係。
權利最高的政府機構即警察廳,直接監督川島江崎任職的東京警視廳,間接監督地方的警察本部。
其中,唯有公安警察是例外。
不論是警視廳公安部,還是地方警察本部的公安課,都直接受警察廳警備局管理。警備局甚至可以不經過警視總監等人,直接對各個警察本部的公安部門下達命令。
能不經過上級,直接把他“請”到這裡。
除了警備局還有誰?
“川島警視,請跟我來。”
因為酒氣蒸騰,青年冷白色的皮膚上都飄了點緋紅,他跟在男人身後進入警察廳。
沿著七拐八拐的走廊走了幾分鐘,男人在一扇門口站定。
“請進。”
川島江崎抬眸看了眼門上的字——
警備局企劃科。
很好。
這裡是警備局的領導部門,統領整個公安警察係統中樞的地方,聽說還擁有代稱為“零”的秘密部隊。
這樣的地方,叫他來。
川島江崎垂下冰棱棱的眼眸,推開門進入。
他倒想看看,這些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