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機械般說道:“您好,這是您的房卡,您的房間在六樓左拐第三間房,祝您入住愉快,如有問題可以致電前台。”
心裡卻在想,剛剛他說漏嘴了吧!
老什麼?
老大,老板,老師?黑手黨還是cosplay?
嗯…總不會是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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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訂的是豪華套房。
曖昧的橘黃色燈光點亮,露出裡麵厚重的精裝修風格,超大鬆軟的床放置在正中間,旁邊有茶幾和沙發,對麵的電視也很大,很適合情侶或者一家人旅遊居住。
“那我先去洗澡,洗完換你去。”
降穀零點頭,把路上順便買的衣服遞過去,嚴肅叮囑,“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川島江崎覺得被他當成了易碎品。
不過瞥過男生受傷的手臂。
“知道了。”
沒一會兒,浴室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青年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從頭頂澆到脊背,裹挾著殘留的溶液滾入下水道。它們將會和其他廢水一起流向汙水處理廠,在數以萬噸的廢水裡稀釋淨化,集中處理。
係統這時才敢冒頭。
事情發展的太快了,他根本沒機會插上話。
“還好他倆出現的夠及時,但凡晚上一點點,看見的就是你的屍體了。”
川島江崎跟著係統的話想了一下。
低低笑了。
覺得那樣也挺有意思。
七年前死亡的老師,一直沒能找到屍體,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在某個廢棄實驗室的實驗罐中發現他完好無損的身體?
嘖,像什麼人體實驗現場。
不過那兩個笨蛋學生說不定真的會往這方麵上想,然後為了抓住不存在的凶手追查一輩子?
係統從川島江崎的笑聲中,大概猜出他在想什麼。
十分不會讀空氣的說。
“話又說回來,現在他倆都比你大了,工作時間也比你長,那不就變成前輩了嗎?”
川島江崎臉上的笑意消失。
偏偏係統還沒發現,擱那兒火上澆油,“對了,之前不是說青山老賊給你畫了一話個人向番外嗎?我趁這段時間仔細看了一遍,還蠻感人的。”
“原來降穀零是為了你,主動接受了臥底任務。”
“老師未完成的任務,由學生繼續完成,哎呀哎呀,突然覺得好浪漫啊。”
川島江崎的臉色已經不能由鐵青來形容了。
他鴉色的眼睫像小扇子一般,擋住從頭上淌下來的熱水,麵無表情的輕聲問,“所以我的新單位,公費當臥底,還能拿雙份工資好工作,被人搶走了是嗎?”
係統:“額……”
“你以前說降穀零是打四份工的打工皇帝,其中有兩份工作,本來我也可以享受到,是嗎?”
係統頭大如鬥:“這個,其實也不能這麼算。你還是可以找機會潛伏的嘛,有‘波本’這個老人幫忙,說不定會更簡單?再說,混不進黑衣組織,還有彆的犯罪集團呢,不考慮一下嗎?”
可其他犯罪集團,沒欠他一顆子彈、一條命。
川島江崎快愛上這群人了。
如果之前他是為了自己當老大,才想將組織裡的乾部一網打儘,那麼現在青年隻是單純的想要看它覆滅。
“玩一回貓抓老鼠的遊戲,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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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江崎在浴室洗澡,外麵兩人也沒閒著。
他倆你看我,我看你,幾秒後忽然笑起來,默契的伸出拳頭碰了下。
“嘶。”
降穀零扯到傷口,倒吸一口氣,還在笑,“爆處班閒成這樣?”
“滾蛋,今天白天才出完任務。”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鬆田陣平看降穀零從塑料袋裡拿出藥和紗布,熟練的單手包紮,“倒是你這麼多年乾什麼去了?你和hiro一樣,半點消息沒有,要不是相信你們的能力,我們都快以為你倆秘密任務,死在什麼地方了。”
降穀零手微頓,“hiro跟我在一起。”
他沒深入說臥底的事情,扯開話題,“你半夜怎麼會想到去那個實驗室?”
“跟白天拆的炸彈有關。”
鬆田陣平知道降穀想收集信息,盤剝老師出現在那裡的原因,以及他古怪的、年輕的身體狀態。
永葆青春?抑或是永生?
沒有調查清楚前,除了信任的人,老師最好暫時保持“死亡”狀態。
鬆田毫無保留的告訴降穀零,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
“我有預感,老師七年前經曆的爆炸事件,以及今晚突然出現在那個廢棄實驗室裡,都跟炸彈犯口中說的——上麵的人有關,無論如何,我都會繼續追查到底。”
鬆田陣平掏出根煙。
沒點,就放在嘴裡叼著。
他煙癮不大,但思考事情的時候聞到煙味會更冷靜一些。
卷發男生對多年未見的好友認真道。
“我決定申請調入搜查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