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的從一開始就被你偏心對待,都還沒說你不是好老師,你憑什麼在那裡自顧自的貶低——”
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川島江崎覺得這卷毛指定哪裡有問題,之前也是,腦回路跟彆人不一樣,“你是在說我偏心?我偏誰了?”
川島江崎看向一旁又在用出格目光緊盯自己的金發學生,“我偏心hiro有表現的這麼明顯?”
金發學生聲音沙啞,“有吧。”
川島江崎:“……”
川島江崎了悟:“看來你也滿腹怨氣。”
“問題根本就不是這個!”鬆田陣平炸毛。
川島突然發覺他話裡的漏洞,狐疑的看向鬆田。
“這不是看了錄像嗎?現在我們算扯平了,手機借我用一下,不管怎麼說也應該聯係上級吧?”
鬆田不僅看過錄像,甚至手機裡都存了一份,快盤出包漿了,“不給。”
“哈?”川島挑眉,“小氣。”
“小氣也不給,”鬆田看了眼降穀零,捂著褲兜禍水東引,“zero不小氣,去找zero借吧。”
隻不過他們剛才達成共識,要暫時維持老師的“死亡”的現狀,所以降穀零也不會借哦~
川島江崎現在不待見降穀零。
看見鬆田陣平蠢笨的暴露出手機位置,拿擦頭發的毛巾套住他脖子,把人腦袋往後勒,等鬆田憋不住用手掙紮的時候,再伸手往他褲兜裡摸。
鬆田陣平一隻手卡住毛巾,一隻手捂著兜。
屁股坐在床上,跟川島江崎扭打起來,“幫忙啊!zero,你不也覺得老師暫時不能露麵嗎?”
川島江崎冷笑,他頭發還沒來得及吹乾,一滴水砸在肩膀上,白色短袖濡濕出一個圓形的痕跡。
抓著毛巾的手往後拽了拽。
“嗯?”
降穀零從背後靠近,抓住川島江崎的手腕,不粗不細,剛好是一手可握的程度。
“老師,冷靜一點,我們先去檢查再說彆的!”
粗糲乾燥的手掌很穩。
川島江崎看過去,發現降穀零右手衣袖卷起,露出漂亮的、小麥色的手臂肌肉,小臂中間半掌寬的潔白繃帶下,隱隱透出紅色痕跡。
雖然降穀零頂替了他的工作。
不過川島江崎知道,對方不但沒錯,甚至可能是為了他。
掙開的話會扯裂傷口吧。
川島江崎抿了抿唇,情緒有些許複雜,半晌後退了一步,鬆開抓著毛巾的手,“算了。你趕緊滾去洗澡。”
他覺得憋屈。
為什麼在黑皮學生麵前,自己總是退後的一方?
已經兩次了。
川島江崎在電視機旁邊吹頭發,呼呼的暖風帶走頭發上的濕潤水汽,卻帶不走青年沉思的表情。
他在想,“我為什麼要管他受沒受傷?”
吹風機的嘈雜聲很大,係統還以為川島在跟自己說話,沒聽清,“嗯?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降穀零匆匆洗完澡,三人退房離開,坐上車去私人醫生那裡檢查。
小小的診所,五臟俱全。
甚至還有一間滿足手術條件的手術室。
私人醫生給川島做完各項檢查後,天已經亮了。
他打了個哈切,“你們說的藍色溶液應該是營養液之類的東西,時間放的太久,營養物質流逝了,但對人體也沒什麼傷害。”
“這位……朋友,以後要小心一點啊,實驗室就算廢棄很多年了,也不是能安全探險的地方,你的身體素質不錯,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小毛病不少——”
鬆田在認真聽。
川島江崎心說沒問題就行。
眼瞼聳搭,也有些疲倦。
如果按照他的感覺來算,上午上列車中午爆炸,晚上泡罐子差點淹死,通宵到第二天早上。
兩曆生死險境。
不僅是身體,精神也很乏累了。
“我走廊去坐會兒。”
黑發青年外麵套了件黑色戴兜帽的衣服,他伸手戴上帽子,寬大的帽簷遮住上半張臉,隻能看見白皙高挺的鼻梁和粉色嘴唇,還有線條乾淨利落的下頜。
降穀零被老師拽了拽衣服,有點受寵若驚。
看了眼外麵,已經有兩個病人在排隊了,是住附近的老人,降穀零努力克製想讓老師永遠待在自己視線裡的情緒,低聲回:“好,我們馬上出來。”
“不著急,讓醫生給你處理下傷口。”
川島江崎把他受傷的手抬起來,眼睛好像能穿過紗布看見傷口的大小,“這個傷最好還是縫兩針,好得快。”
說完鬆手的時候,指尖不小心勾到學生掌心。
這家夥。
青年一下笑了。
湊到他耳邊,“全是槍繭。”
溫熱的氣息帶著斷斷續續的笑意,噴灑在金發男生耳邊,顫栗感從尾椎骨沿著脊椎直達後腦。
降穀零灰藍色的眼眸都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