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江崎把手機遞給店內員工。
“先生,需要給您拿個沒拆封的嗎?”
員工看著他玩了接近二十分鐘小遊戲,還以為川島江崎一定會買。
要擱以前,川島江崎掏錢眼睛都不會眨。
他的人生理念就是及時享樂嘛。
不過現在不行了,現在他是個黑戶,身無分文,困得要死,一會兒睡橋洞還是躺大街都是個問題。
“不要。”
川島江崎是不會尷尬的,說完轉身出了店。
離開遮擋物,金發男人像有所感應一般,驀然抬頭,灰藍色帶著隱痛的目光,直接穿過街道中來往的車輛和行人,撞進青年鴉黑色的眼底。
對方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仿佛站在時光的另一端。
工裝外套的胸口和衣角出有幾根藍色的飄帶,隨著路上人車經過的風微微飄起,川島抬頭看過來時,眼裡有種睨視的漫不經心。
降穀零衝過去,特彆失控的抓著青年的胳膊。
在後者豎眉要生氣之前,一把把他拉進自己懷裡。
“我好怕……”
“好怕這一切隻是我的一場夢,夢醒了,你又不見了。”
透過薄薄的布料,金發學生感受到老師身上的溫度,他的臉貼著老師頸窩,能嗅到老師衣領裡麵絲絲縷縷的傳出來的香味。
除了跟他身上如出一轍的酒店沐浴露香氣。
還有一種老師身上特有的冷香。
川島江崎本來情緒就有點複雜,加上他真頭疼,很想找個地方休息,總不能真睡大街上吧?
鬆田和降穀零。
卷毛笨蛋和家底豐厚、廚藝很好、很會處理家政的細心學霸。
這還用選嗎?
他當然會借宿在後者家啊。
被抱了個滿懷的青年耐著性子,忍了又忍,隔了好幾秒才抬手環住金發黑皮學生勁瘦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放心,這次我不會再消失了。”
他頓了頓,又說,“之前沒能考慮到你們的心情,我決定暫時不聯係上級,也不會以真實身份出現,你想查就查吧……不過我會出現在罐子裡應該跟黑衣組織沒什麼關係。”
“嗯嗯!”係統清了清嗓子。
當然跟黑衣組織沒什麼關係啦!因為是他關鍵時刻衝出來救場,不然七年前就能從湖泊裡撈出一具屍體。
嘿嘿~
讓黑衣組織背鍋,突然覺得有點兒爽是怎麼回事?
這番話對川島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起碼比有口無心的“謝謝、“我很抱歉”之類的話更有說服力,降穀零鬆開手,“那老師最近一段時間住在我家可以嗎?”
鬆田這時也通過人行道過來,額上汗濕的卷發都還沒乾,“去在我家也行,家裡隻有我一個。”
川島江崎覺得猶豫一秒都是對zero的不尊重!
“我去零家住。”
鬆田暗自歎氣:“行。”
早就知道老師偏心啦。
因為川島說不會聯係時田一朗,願意暫時維持“死亡”的現狀,加上現在沒有手機真的很不方便,所以降穀零還是準備給老師買個手機。
他隻是怕老師被黑衣組織盯上,不是真的想剝奪他的自由,把曾經驚才絕豔的天才射手囚禁在自己家。
以前還在警校的時候,川島老師好像就很喜歡玩遊戲,還經常通宵睡過頭,踩著點來上課。
現在想想,恍若隔世。
有人願意送東西,川島江崎當然不會拒絕。
他住在降穀零家,肯定還得繼續花黑皮學生的錢,畢竟吃喝用度購置衣服都是開銷,他沒有身份證,又不能繼續上輩子的工作,當然得靠彆人養。
“歡迎光臨。”
店內員工見有人進來,迎過去才發現是不久前說不要的青年。
“剛剛那款給我新的。”
金發黑皮男生好脾氣的去前台結賬了。
員工了然。
看來不是不要,是找人付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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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好手機,時間不早了,鬆田必須得去上班,他還要寫調職申請呢。
臨走前跟川島打申請,也想抱抱老師。
川島江崎正在熟悉新手機,撩眼看了看卷毛學生,見他一副“唉就知道你偏心”“不同意也會把你原諒”的表情,嘴角抽搐,勉為其難抱了兩秒就把人踹開。
“快去上班。”
“好嘞!”
鬆田陣平高高興興去上班了。
川島坐降穀零的車回家,他本來想跟黑皮學生聊會兒死後的事。
比如房子啊,還有托付給降穀零的貓都怎麼樣了,後者怎麼會頂上他的任務,現在在什麼部門任職,組織內的情況呢?
明明一肚子問題要問。
結果車上的味道很好聞,車載香薰散發出淡淡的柑香,自然又清爽,加上舒緩的音樂和平穩的速度。
川島江崎靠在椅背上,直接一秒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