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不是臟布;壞消息,從他破損的衣袖上撕下來的布料,也不乾淨。
赤井秀一一把把他扛起來。
中途川島江崎腰間係著的喇叭掉了,男人還回頭撿起來,掛在他脖子上,才繼續扛著他走。
川島江崎:“……”
係統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還以為就此跟阿喇分彆了呢。他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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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一棟廢棄爛尾樓的七樓。
裡麵被外麵的燈光、月色照的通亮。
這
() 裡應該是赤井秀一其中一個據點,因為川島江崎看見地上放著個黑色的包裹,拉鏈敞開,裡麵都是些日用品、食物和藥物補給,沒有槍彈。
不安全的地方放上槍械,等於是在給壞人提供武器。
川島江崎被隨手丟在地上。
手和腳都被綁住,他終於能吐出卡了他一路的製服布料。警察製服太硬了,刮的他嘴裡一股腥味,連嘴角都撐裂了點。
“你把我帶到這裡想做什麼?”
川島江崎一邊問他,一邊拆腰帶上的金屬環。
這種金屬環掰直就會變成一張薄薄的鐵片,可以用來割開手上的繩子。
赤井秀一靠坐在他對麵的牆角,剛跟茱蒂打完電話確認彼此安全。
聞言道。
“不做什麼,又不會殺了你。”
說完點了支煙,他渾身狼藉,嘴角破損青紫,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很好的緩解了疲憊感。
夾著煙的手自然搭在曲起的腿上,指尖下垂,橘色煙頭一明一暗,像夜幕裡閃爍的小星星。
川島江崎繼續自己的偽裝,畢竟他隻是個被槍聲吸引過來的小巡警,哪裡知道眼前的人是FBI。
“這可難說,你剛才已經殺了個人不是嗎?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山口組?黑//手//黨?雇傭兵?”
越猜越離譜。
赤井秀一彈了彈煙灰,不欲解釋什麼。
透過朦朧的煙草霧氣,他看向小巡警的臉。
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臉型倒是很好,骨相也出眾,但除了眼睛以外,眉毛鼻子嘴唇全都照著平均值長,不大也不小,不好看也不難看。
小巡警剛剛挨了他一頓揍,流了鼻血,被他蹭的歪到臉頰和嘴角,衣服臟兮兮,衣袖還被撕了個洞,看著聳眉搭眼可憐巴巴的。
赤井秀一瞧他不過一十一三歲,估計跟剛才那些人一樣,也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孩,就想解開繩子放他走算了。
反正報警也需要時間。
等警察趕來他早已離開,也抓不住他。
“你倒挺敬業,這種時候還打聽我的身份。”
川島江崎心說,做戲就要做全。但他顯然想不到,就是自己的戲太好,竟然讓赤井秀一動了惻隱之心,扛著他走了一路還爬七樓,歇了不到十分鐘,就想放他走了。
赤井秀一走過來,蹲在小巡警眼前。
小巡警戒備又警惕的看向他,身體有些緊繃,一直在動好像在發抖。
突然,赤井秀一開口,低啞的聲音充滿疑問,“我剛才下手有這麼重?怎麼覺得你鼻子有點歪?”
不是鼻子!
是塗在鼻子外麵改變鼻梁形狀的假體膠!
川島江崎還差一點就能割斷繩子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哦,這個我可以解釋,因為我天生鼻子就有點歪,人無完人嘛,攻擊彆人的麵部缺陷是會被神明製裁的。”
係統捂臉:在說些什麼
啊啊啊啊啊!!!
那也不對。
近距離觀察才發現,挨了他一拳甚至狂流鼻血,按理說傷處最少也應該泛紅微青紫,怎麼一點顏色也沒有?
赤井秀一是見識過貝爾摩德易容術的人。
他伸出手。
川島江崎隻聞到一股煙草和硝煙混合的味道,然後從脖子到臉頰一陣刺痛,工藤有希子精心製作的易容頭套被扒了一半。
這還得了?!
被赤井秀一看見真麵目他身份就要暴露!
好在關鍵時刻繩子斷的很給力,川島江崎一把把他推開,赤井秀一扯著頭套一撕到底。
川島就地翻滾,沒被他看見全臉。
爬起來兩腿蹦著往陽台逃。
他來的時候觀察過了。
爛尾樓爛的很徹底,但每一層的陽台都還完好,他完全可以從七樓陽台跳到六樓。
腿被綁著也沒事,注意角度就行。
落到六樓陽台,雙手並用解開繩子的時候,川島江崎知道赤井秀一在樓上看他。
因為他聽見男人用肯定句說。
“貝爾摩德的消息,是你遞給我的。”
如果不是他在買咖啡時,忽然發現墊紙上寫了東西,今晚就不會正好出現在這裡,也不會救下茱蒂和boya。
川島江崎臉上沒遮擋,好像在裸奔,看都不想看他,更彆提說話,解開繩子跑的飛快。
赤井秀一看著空蕩蕩的六樓陽台。
現在輪到他想問了。
“……”
“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