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影帝家的萌團子(2 / 2)

皮埃爾無視所有聲音,試圖通過畫畫靜下心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情緒控製是一門非常重要的功課,他很快坐在畫板前,心無旁騖地畫起了陽台上種的鳶尾。

他非常喜歡鳶尾,作為法國的國花,學校裡也種了很多鳶尾。沒多久,皮埃爾便畫出了一大片盛開的花海,筆法和用色都非常優異,如果有人能看到,會驚訝地發現其水平絲毫不亞於因畫畫好而在學校重新找回自信的卡爾。

他不需要什麼東西來錦上添花,所以也不需要去展露什麼額外的才華,學校裡甚至沒人知道他也會畫畫。出於構圖的考慮,畫完花叢,皮埃爾又在花叢上勾勒了一個人形,勾勒的有些漫不經心,直到勾完,他才意識到這個輪廓像極了唐浩初堅決乾脆的背影。

不知道那小孩現在在做什麼?

皮埃爾再次想起唐浩初,與此同時,卻又想起他衝彆人露出的真正溫暖的笑以及和對自己露出的禮貌性的笑,手猛然收緊,畫筆被突然失衡的力道牽引,在畫布上留下一道難看的長痕。

畫毀了,皮埃爾也沒興趣繼續了,哪怕這幅畫畫得很好,那道長痕也完全可以再用油彩修補和覆蓋。

——這世上會畫畫的有很多,好看的畫同樣多,但畫者動筆時的感覺隻有那一刻。這世上模樣好看的人有很多,聰明的人同樣多,但會引發他關注的唐浩初隻有一個。

深黑的夜漸漸過去。

清晨時分,窗外一線日光破開雲層,從夜的帷幕上徐徐升起,映亮了天際。隱約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像這一線日光一樣,在人心底慢慢滋生出來。

然而因為時區的問題,機艙裡的唐浩初此刻所見的仍是黑夜,並沒有看到日光。

他晚上十點多才登機,難免會覺得困倦,但是裹著毯子閉上眼努力了很久都睡不著。可飛機還要等足足十多個小時才能落地,最終放棄睡眠,打開燈看書。

霍彪還不知道唐浩初要回來的事。他此刻正身處於普通人很難想象的場麵,——跟著魏榮禛手下最得力的夥計老K一起,掀了霍曆背後一個小頭目的窩點。

這件事並不算什麼大事,各行都有各行的規矩,本來霍家的根基就遠在G市,卻偏要向魏家所在的S市伸手,被砍了也理所當然。但黎家的參與讓一切變得複雜起來,因為若論資曆,黎家才是真正跺跺腳就能影響兩地格局的存在,尤其眼下正處於黎家大少和三少爭權的微妙時刻,這一突發事件讓那些明裡暗裡與這幾家有利益相關的人不由謹慎起來,生怕站錯了隊。

其實此事並不突然。

早在當年看過霍彪父親留下來的文件後,黎瑞就決定了要拿霍家做筏,甚至私下和霍彪達成了交易。相對於外表冰冷但其實很念舊情的魏榮禛,黎瑞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他不會直接喊打喊殺,也不會不謀而動,他隻是在充滿真誠的笑容裡,環環相扣地算計了他想算計的東西。

——如果說魏家是一頭全身洗乾淨了但爪子還站在泥水裡的老虎,那麼黎家就是一棵從泥中長出來的參天大樹。明麵上有多少枝條,泥底就有多少根須。

原本井然有序的場子已經亂成一團,桌椅東倒西歪,籌碼滾得到處都是,地上的人也躺得橫七豎八。這是霍彪第一次和老K出來見世麵,從通道一路走過去,紙醉金迷和腐壞頹敗同時掠過眼前,通道儘頭是被綁在桌子腿上動彈不得的許老二,已然被老K嚇得全身打顫。待老K把該處理的事全都處理完,黎瑞通知的警方也十分及時地趕到了,查封了場子,並‘誤打誤撞’地救了人,立了大功一件。

待霍彪得知唐浩初回國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唐浩初是上午抵達的,魏榮禛親自過去接的機。一直沒睡的小少爺在車上就打起了盹,回屋後便窩在管家每天都記得曬的小被子裡香噴噴地補眠了。

霍彪顧不得管身上略顯臟亂的衣服,直接上了車往回趕。儘管從魏榮禛那裡得知唐浩初已經睡了,還是莫名有些焦躁。這種焦躁不是著急,也不是不急,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起伏的情緒,也隻有唐浩初能夠挑起他這種情緒。

車剛停下來,霍彪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車。這些年下來,魏家上下已經把他當做半個少爺,管家還想問他要不要吃中飯,他的身影已經從樓梯口消失,走到了唐浩初的房間前。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滿百今晚十二點加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