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鳳玲便把從劉東順那兒得來的消息都告訴了錢秀芝。
劉東順很重視這件事,找到那個通訊錄後就給原文斌老家寫了封信,原文斌老家比較偏僻,等了小半個月才有了回信,也不是原文斌回的,是原文斌的堂兄弟回的,信裡說原文斌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去,在信上附上了原文斌的工作單位,讓劉東順自己跟原文斌聯係。
劉東順一看原文斌的工作單位,是在江城隔壁一個市留陽市,坐車過去也就半天就到了。
信裡隻有原文斌的工作單位地址,也沒有電話號碼,寫信的話,一來一去又要差不多半個月,劉東順信也不寫了,索性坐車過去直接去找原文斌。
原文斌現在在留陽市看守所工作,任看守所的所長。
劉東順找過去的時候,原文斌正好沒有外出,也還記著劉東順,見劉東順竟然找過去了,有些意外,不過也還是很高興,“咱倆都多少年沒見麵了,我是真沒想到,還有見著你的這一天。”
劉東順,“我也是一樣沒想到啊,我是先給你老家去了封信,你堂兄弟給我回的信,跟我說了你的工作地址,幸好你跟老家那邊還有聯係,要不然,我要想找到你,可是要費老鼻子勁兒了。”
原文斌聽劉東順這口氣,象是特意找他,便問劉東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劉東順,“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原文斌,“你說,能幫我一定幫。”
劉東順,“當年在揚城勞改農場,我去公社采買物資的時候突然犯了羊癲瘋,然後被一個勞改犯給救了,你是知道的吧?”
原文斌,“我知道,你後來不是還問我打聽過那個勞改犯的情況。”
劉東順,“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勞改犯的情況?”
原文斌奇怪道,“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突然又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劉東順,“我這次來,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說著把翟鳳玲跟他說的話都跟原文斌說了,“不管怎麼說,她當年也是救過我,她家人現在找到我頭上了,我就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但當年她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當年是管勞改犯登記的,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當年紀律嚴,你們不能隨便往外說,我想著,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應該能說了吧?”
說著便期待地看著原文斌。
原文斌有些猶豫,當年在勞改農場,他們有紀律,那些犯了大錯誤的勞改犯,是絕對不能對外泄露他們個人情況的。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把他們名字都給抹了,都給編了號。
不過,就象劉東順說的那樣,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聽說那個勞改農場都已經撤了,好些當年的勞改犯都平反了,現在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更何況,人家也是想要找回失散的親人,就象劉東順說的那樣,於情於理,都該幫一把。
劉東順,“畢竟事關重大,你也不要勉強。”
原文斌,“我覺得這也沒啥,我跟你說了吧,不瞞你說,當年那些勞改犯的名字,我大部分都記不起來,就她的名字我一直記著,一是你專門問過我,再一個她長的最出眾,所以印象深刻,不過我也隻記得她叫韓曼娜,彆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了,畢竟我當時就隻負責登記,彆的也不歸我管。”
劉東順急切道,“那你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
原文斌搖了搖頭,“你調走的第二年我也調走了,跟農場那邊的人也沒怎麼聯係過,所以也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不過你也知道,當年農場的條件苦的很,多少大老爺們兒都撐不住,她一個身單力薄的姑娘家,怕是……”
原文斌沒再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怕是凶多吉少。
劉東順原本也沒想從原文斌了解到多少情況,能問出名字就已經很了不得了,便拍了拍原文斌,“能從你這兒打聽到名字,我也算是對他們有了個交待……”
原文斌突然想起一件事,對劉東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我聽說韓曼娜的愛人也在那個勞改農場,好象她愛人姓沈,叫什麼名字不知道,比她犯的錯誤還要大,關在西區。”
當年勞改農場一共分了四個區,南區和東區關的都是普通的黑五類,西區和北區關的都是犯了大錯誤的,尤其是西區,關的勞改犯都是犯了嚴重錯誤的,那裡的條件也最艱苦。
劉東順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收獲。
不管怎麼說,能多打聽到一點消息終歸是好的。
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劉東順就想著趕緊回去告訴翟鳳玲,原文斌要留他敘舊,他都沒留,跟原文斌說他下次再過來專門敘舊,然後就趕著末班車回江城了。
回到江城後天已經黑了,第二天上了班又因為工作忙上午沒空,下午才親自去了肉聯廠找到了翟鳳玲,把打聽來的消息都跟翟鳳玲說了。
翟鳳玲,“媽,劉東順能打聽到的就這些了。”
錢秀芝,“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嬌嬌親媽就是叫韓曼娜。”
翟鳳玲,“可光知道個名字也不行啊,咱們國家有這麼多人,咱們上哪兒打聽這個人去?”
錢秀芝想了想,“去叫許航幫忙。”
翟鳳玲“啊”了一聲,“不是說不叫嬌嬌知道。”
錢秀芝,“你跟許航說的時候,還是那麼說,就說韓曼娜是你小姨,他肯定不會往這人是嬌嬌親媽上麵想。”
翟鳳玲想了想,也隻能這樣,許家認識的人多,又都有本事,找個人肯定比他們大海裡撈針容易多了。
翟鳳玲,“那我明兒個就去公安局找許航。”
錢秀芝,“彆忘了跟他說韓曼娜愛人姓沈。”
翟鳳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