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直在等她的電話(1 / 2)

“我進來的時候, 你們聽見狗吠聲了吧?”顧西洲指著門口那條巷道, “以這條巷道為界, 被毒死的土狗可以保護院子內的人。”

“第一天死的那個新人,因為他是自己離開的, 所以院子裡的狗沒有叫, 當天夜裡我們也沒有聽見狗吠聲。”顧西洲說道, “而第二天死掉的那個小海, 我猜他應該是被‘小畫’推出去的,而不是自己出去的,所以院子裡的狗當天夜裡也叫了。”

方執點頭:“對, 我記得上次顧哥你說隻看見了一雙眼睛,那隻死掉的白狗在外麵不能進來, 而裡麵的土狗則一直守在院子裡!”

顧西洲點點頭說:“剛剛那個女人告訴我們田家有一個在八歲左右的女兒, 小時候一直住在這個院子裡,八年前在尋找狗的時候失蹤,我懷疑那個女孩尋找的就是這隻薩摩耶,而且她不是失蹤, 恰恰相反, 她死在山上。”

“小畫的名字就是證明, 田在心中——就是畫。”

“所以我猜測這個小畫應該就是當年失蹤的那個女孩。”

謝文火聽見顧西洲的話微愣,嘴巴裡喃喃自語,“田在心中?畫……”

“沒錯, 田在心中, 剛好就是一個畫字, 所以她叫小畫,而她一直能看見很多狗,是因為她看見的和我們不一樣,她能看見院子裡另外八條狗。”

因為顧西洲的話,團隊裡的人頓時放眼看向黑漆漆的院子裡,仿佛院子裡有很多狗正搖著尾巴,蹲坐在地上,正看著他們。

司予狐疑地看向顧西洲。

那眼神顧西洲都能替他翻譯一下:這家夥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實際上司予的內心:我懷疑你就是小畫本人!

“你說那些土狗其實在保護我們?可是明明就是這些小孩……毒死它們的……它們還這樣保護他們?!”

薛笑聽見團隊中人低聲說話,她歎口氣輕聲道:“狗和人不一樣。”

司予收回落在顧西洲身上的目光,對其他人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先各自回房間休息,既然確定了方向,明天我們再打一個電話給田家的人。”

“可是……我們還有一個人……沒回來!”

司予聞言,嘴角挑起一個輕蔑的笑看向說話的男人問:“你要去救他。”

“不、不是,我隻是……”男人的目光落在顧西洲的身上,欲言又止地向後退了兩步。

司予冷冷道:“看彆人做什麼?要做好人,你自己去,想怎麼死隨便你。”

那人被司予這樣毫不留情地冷批一頓,麵上十分難看。

下半夜,屋子裡顧西洲倒是躺在床上就睡,旁邊的方執看到顧西洲回來後,心一下落回到自己胸腔裡,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倒是司予沉默地坐在床上,一雙眸子盯著顧西洲看了半天。

顧西洲睜眼睛問他,“你看什麼?”

司予輕聲說:“看你是不是人。”

“需要我再背一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顧西洲對他眨眨眼睛,裂開嘴巴,露出兩顆小虎牙。

出乎意料的司予竟然說:“好啊。”

顧西洲:“……”

顧西洲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背誦:“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聽完顧西洲背了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司予好像放心了一些,蓋上被子,躺在床上。

顧西洲見狀,說:“你還真信了?萬一鬼也會背核心價值觀呢?”

司予聞言沒什麼表情,躺在床上翻身背對著顧西洲,小聲說了一句無聊。

……

第二天一早上,團隊的人都有些疲憊,剛剛吃過早餐就聚在一起。

昨天被罵司予臭罵一頓的男人也在人群當中,都眼巴巴地望著他們。

司予冷聲道:“看我們做什麼?給田家人打電話確認昨天顧染的猜測,問他們當時的情況。”

謝文火有些糾結,他和薛笑兩人低聲說話,仿佛沒聽見司予的話一樣,旁邊幾人同樣都是這樣,低著頭假裝自己不知道。

在任務世界裡不要隨便打電話,不說有沒有信號,就算有信號,打過去接到的是人是鬼,沒人知道。

顧西洲到是無所謂地看了這些人一眼,摸出包裡自己的手機,按下昨天那個電話號碼撥過去。

幾聲忙音後,有人接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好田先生,我是警察,想問你一些事。”顧西洲說道。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有些哽咽,“警察同誌你好!是我女兒有下落了嗎?”

“的確和你女兒有關,但是不是她本人我們這邊還不能確定,我想問一下當年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好的,十年前我的貨運公司剛剛起步,我妻子也在公司幫忙,當時她懷孕,身體不適,我們沒時間照顧女兒,就把女兒送到他們鄉下寄養在爺爺奶奶家,那時候女兒就已經在鄉下住了兩年了,她說她看見院子裡其他人都有養小狗,她很羨慕,所以那年夏天我給女兒買了一隻小狗……”

“是薩摩耶嗎?”

“嗯……是一隻白色的薩摩耶,那狗去年死了……小白在家一直不聽話,喜歡咬東西,家裡親戚都讓我們把狗送走,或者關起來,我們都沒答應,說實話,女兒丟了,我們夫妻一直都很愧疚,有時候就想如果當初不把女兒送到鄉下,她也就不會走失了。”

“那天也是夏天,我乘著空閒,把買的小狗送到鄉下給她,她看見那隻小狗很喜歡,還問我要怎麼照顧小狗,我回去後還給她買了兩本養狗的書,但是沒幾天就聽見了噩耗……我女兒失蹤了。”

“說是追狗去的,可是我估摸著不是。”

顧西洲:“為什麼?”

“嗯……去年死的那隻薩摩耶……其實是我女兒失蹤後,我們一家在垃圾桶裡找到的……我們到處找她沒找到,說實話我當時很氣,也怪過自己買狗給女兒……”

“但是後來我老婆在垃圾桶找小白,它的兩條腿被人打斷,身上全是傷,腦袋被石頭砸過渾身上下都是血,看見我老婆後就嗷嗚嗷嗚地叫,奄奄一息,叫得人心都要碎了,我當時就猜測,可能是有人拐走我女兒的時候,小白咬那人,但是那時候小白是一條小狗,肯定不是人販子的對手,被毒打後隨意丟在垃圾桶裡。”

顧西洲:“你們有沒有問過院子裡的小孩,他們有沒有見過你的女兒呢?”

“問過,當然問過,但是他們說那天他們一早就到山上去玩了,一直玩到晚上,沒見過我女兒。”

顧西洲:“嗯……他們都是同齡小孩,他們為什麼不帶你女兒一起?”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不過那些小孩應該不太喜歡和我女兒玩,反正挺奇怪的,有幾次我回來給她帶了很多吃的,讓她分給其他孩子,希望讓他們關係好一點,可是我看見李家的那孩子不僅拒絕我女兒給他吃的,還推了她一下。那男孩轉頭還和他奶奶說我女兒笨,走路都會摔倒,他奶奶還一個勁兒的笑。說實話,我當時很生氣,上去就罵了那男孩兩句。”

“那男孩就盯著我,張開就罵我,反正很難聽,挺沒教養的。”

“為什麼你的電話這麼多年都沒換過?”顧西洲問。

“誒?這和我女兒有關係嗎?”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微愣。

“隻是隨便問問。”

男人:“……呃,其實我換過很多個號,留著這個號是因為我女兒小時候經常用她爺爺家的座機給我打電話,她背下的就是這個手機號……我想萬一她未來的某一天她打電話給我……我能第一時間接到。”

“……”薛笑聽見顧西洲手機功放另一頭男人的話,眼眶紅了,男人的話差不多證明顧西洲的判斷,當年田家有一個女孩失蹤,而且這個女孩和這個院子裡其他小孩關係並不好,這就給她的失蹤做出鋪墊。

掛斷電話後,其中有一人喃喃道:“女孩的失蹤是這個院子裡的孩子乾的?”

“應該是了。”

“可是為什麼?那些小孩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才幾歲啊?八年前他們最大的也才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