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一個雪人(1 / 2)

見顧西洲不理他, 司予也不生氣, 隻是安靜地靠著顧西洲,眉頭微擰, 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眉峰緊皺。

躺在床上的顧西洲將司予沒繼續問他, 心裡舒了一口氣,他其實很擔心司予緊追著問,他可不想承認他誤以為女鬼是司予,他說不出口。

顧西洲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兒, 之前照在他眼睛上的光線一夜都沒有出現。

顧西洲睡到後半夜,感覺呼吸有些難受,感覺熱得難受, 就好像深處在火爐裡一樣。

最後顧西洲直接被熱醒了,他醒來後, 這才發現原因。

司予靠他太近了,他的背脊就貼在司予的胸膛上。

一隻手放在他的腰間, 還有一道均勻的呼吸聲, 距離他很近,呼吸綿長吹過脖頸之間, 顧西洲想到之前那個女鬼,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身體,接著他輕輕地翻了個身, 確定身後摟著他的是司予, 這才長舒一口。

黑暗中, 顧西洲不動聲色地打量司予的容貌。

身側的男人躺在床上,自然而舒展,英俊的五官在黑暗中輪廓更加分明,嘴角微牽,整個人俊逸非凡,這個人的確長得好看,怪不得每次那些npc都被他迷得三魂失掉六魄。

房間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顧西洲盯著司予看了一會兒,這才閉上眼睛,以最小的動作翻身背對著司予,不想把對方弄醒。

顧西洲翻身後,身後地人緩緩睜開雙眸,那雙深邃的眉眼中微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如同鴉羽一樣的睫毛微微抖動,薄唇抿成一條線。

司予摟著顧西洲的,輕輕摟著人,慢慢地變化動作。

這一晚上,經過女鬼的事情後,一夜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第二天,顧西洲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正靠在司予的臂膀上,而司予和昨晚一樣,微微閉著雙眸。

顧西洲起來的動作驚醒司予,司予見他醒了,微微看他一眼,接著對他笑了一下,慢慢移開視線。

兩人洗漱後,顧西洲正打算叫司予一起去餐廳吃飯,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房間裡的掛畫,他總覺得這張掛畫有些奇怪。

司予見他盯著掛畫,也看了過去,點明道:“少了一個雪人。”

顧西洲一愣,終於想明白為什麼他覺得這畫怪怪的:“對,昨天這裡麵有九個雪人,今天隻有八個。”

他心裡暗道昨天晚上有人出事了。

就在這時顧西洲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尖驚叫。

顧西洲和司予對視一眼,立即趕出去,同樣聽見尖叫上出來的還有方執、伏弈然,幾人趕過去,這才知道原來是其中一個取下掛畫的房間出了事兒。

同伴沈波跌坐在過道上,渾身發抖,顧西洲趕過去,詢問情況,沈波用手指著自己的房間內,“血、好多血……床上……好多血……”

顧西洲聽見他這句話,這才推開沈波所住的這個房間的門走進去,房間內沒有屍體,但其中一張床上滿是血跡,這張床被鮮血浸透。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一滴的血順著床單滴落在地上,濺射。

白色床單、被套被鮮血染成紅色,刺鼻的血腥味四溢。

沒有看見屍體,隻有血。

顧西洲中皺起眉頭,明顯和沈波一個房間那個男同伴已經死了。

兩個姑娘躲在外麵……伏弈然也跟著躲在外麵,一雙眼睛已經包含著氤氳的水汽。

“昨天晚上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李煙將沈波拽起來,問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沈波麵如死灰,他搖頭說道。

“沈波,你仔細回憶一下昨夜有沒有什麼異常?”

“昨天晚上我們兩個取下掛畫後就睡了,沒什麼特彆的,我昨天晚上睡得很熟,一覺睡到天亮,我也就比你們早知道幾分鐘……”沈波麵露回憶的模樣,思考了許久,接著說道,“至於他晚上是不是聽見什麼聲音跑出去死了,我真的不知道。”

沈波也是經曆過六次任務世界的人,他知道晚上一個人出去容易死亡,可是照理說除了那個漂亮姑娘傅怡然是新人以外,其他人都經曆過好幾個世界,他的同伴不應該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才對,說道這裡,沈波忍不住皺眉。

“是不是和掛畫有關?”顧西洲皺眉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掛畫裡少了一個雪人,剛才我出來前看了一眼掛畫。”

聞言幾人立即返回自己的房間查看情況,過了一會兒,幾人出來急急忙忙走出來。

方執道:“顧哥你說的沒錯,房間裡的掛畫上少了一個雪人。”

李煙也點點頭道:“我房間裡的掛畫也少了一個。”

“掛、掛畫不見了!”

沈波急急忙忙跑出來,喊道。

“不見了?”

“對,不見了,昨天我取下來之後沒有丟掉,隻是把它扣起來放在桌子上,可是我剛剛進去,發現掛畫不在桌子上,我們兩個把房間翻找了一遍,都沒有……”

“現在怎麼辦?”

聞言,顧西洲皺眉問另外兩個姑娘道:“你們怎麼沒去找掛畫?”

湯佳佳臉色不好地點點頭,回答道:“丟了,我們取下來後,因為擔心出狀況,就把掛畫丟到窗戶外麵去了。”

無奈下,顧西洲等人隻好陪著兩個姑娘出去尋找被丟棄的掛畫。

顧西洲正用鏟子挖著雪,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聲。

顧西洲和司予趕過去,才知道是唐小詩被人推到雪坑裡。

推她的人就是和她一直待在一起的另一個姑娘湯佳佳。

但是湯佳佳卻不承認,她解釋道:“我真的沒推她,我一直在雪地裡麵找掛畫,怎麼可能推她?”

“這裡就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不是你是誰?你就是因為我把畫丟了,你不高興!但是彆忘了,昨天是你和我一起商量之後丟掉畫的!也不能怪我吧?”

“我真的沒推你,我推你乾嘛?”湯佳佳委屈道,“昨天本來就是我們兩個商量過才把畫丟掉的,我也沒怪你,畢竟我自己也有做決定。”

唐小詩狐疑地盯著湯佳佳,似乎有那麼一點相信湯佳佳的話,她皺眉道:“那剛才到底是誰推了我?”

李煙沉聲道:“你是不是自己絆倒的?”

唐小詩堅定地搖頭,用貝齒咬著下嘴唇,說道:“我確定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下,是腳絆倒還是有人推我,我分得清。”

“先找畫。”李煙打岔道,問道,“你們確定就是丟在這附近?”

寒風呼嘯,刮得臉生疼,顧西洲用鏟子在雪中翻找的同時,時刻注意著跟著方執的伏弈然。

隻是伏弈然動作比較慢,如果說其他人實在找東西,那麼伏弈然就是在玩雪。

“小然,你、你堆雪人乾什麼?!”湯佳佳注意到伏弈然的麵前有一個大約巴掌大的雪人,雪人看上去其實很可愛,隻是在聽過雪人傳說後,以及今天早上一個同伴的失蹤後,她現在對雪人都有心裡陰影,見到伏弈然手裡的小雪人,頓時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伏弈然反而是眉眼微彎,雙眼噙著天真爛漫的笑,唇角微牽,說道:“你不覺得很可愛麼?這個雪人送給你啊。”

“你走開!”湯佳佳一把打開伏弈然的手,伏弈然掌心上的雪人瞬間散落,湯佳佳罵道,“可愛什麼?你離我遠點!”

伏弈然站起來,有些委屈地哭起來,他這麼一哭,沈波和李煙顯然是有點心疼他,特彆是李煙這個還沒死心的色狼,他皺眉道:“小然本來就是來幫你們兩個姑娘找掛畫的,你這樣不好吧?”

“湯佳佳,行了,不管怎麼樣,你向小然道個歉吧,你看她都哭成什麼樣了。”

湯佳佳一臉不可思議,“我為什麼要道歉,是她先堆雪人嚇我的!”

“佳佳姐,我沒想嚇你,對不起,我生活在南方,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所以才會堆雪,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伏弈然哭著說道,“我繼續幫你們找掛畫。”

“你……”湯佳佳看著兩個男同伴維護這朵白蓮花,頓時臉色黑漆漆的,她今天怎麼這麼倒黴,一想到昨天她還幫傅怡然說話,懟顧染,她就恨得牙疼。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和傅怡然不對付的顧染,希望顧染能說兩句話。

而顧西洲注意到湯佳佳的視線,生硬地移開自己的視線,不是他不想幫湯佳佳說話,隻是現在李煙和沈波顯然是被伏弈然楚楚可憐的樣子迷了眼睛,就算說什麼,這兩人都聽不進去,不如不說。

“嗬,也就小然太溫柔了,反正丟畫的又不是我,我也沒必要幫忙找。”李煙似乎還想刷一下伏弈然的好感,又說了一句。

沈波倒是沒繼續說,畢竟他的房間裡也沒有掛畫,他房間的掛畫明明沒丟,可是也不見了。

一旁的唐小詩見狀,急忙打圓場對湯佳佳說道:“佳佳,你就道個歉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我沒錯,我為什麼要道歉,雪人傳說你們都知道!她突然堆一個雪人,我嚇到了,打開她的手,怎麼了?”說著湯佳佳直接委屈地哭起來。

“你們少說兩句,佳佳姐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的,佳佳姐昨天還幫我說話,是我不對。”伏弈然咬咬牙,嘴唇微微發紅,雙眼紅彤彤地像個小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