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有過度呼吸綜合征,剛才看到韓進後跑的太急,看到韓進的時候,心情又過分的激蕩,一不小心就呼吸過度了。
而且他每次出現呼吸急速的時候,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當韓進抓到他的手以後,他下意識的就回握住韓進的手臂,額頭撞上韓進的上衣時,他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讓他用韓進的衣服來調整控製自己的呼吸。
好在他的症狀並不嚴重,在停下腳步後,他緩一緩就把呼吸調整過來,等腦袋裡的眩暈過去後,出走很久的神智又重新歸位。他暈暈乎乎的腦袋終於想起了剛剛韓進說的話好像是——你們英德的杠把子都這麼野嗎?
扛把子,嗯,是他林粟沒錯,但是——野?林粟語文成績一般,琢磨不出來這個字的深意。
林粟低頭看了看他們現在的處境,他的一隻手正抓著韓進的胳膊,韓進結實的手臂上被他抓了幾道白痕,另一隻手揪著韓進的衣服下擺,對方壁壘分明的腹部露出一塊皮膚。而他的腦袋更是靠在韓進的胸前,隻看姿勢好像是他緊緊的把韓進給抱住。
這個姿勢好像是有億點點狂野,億點點變態。
林粟連忙挪開自己的腦袋,手也像被燙住一般連忙甩開,他整個人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後退著蹦了兩步跳出了韓進的懷抱。
隻是林粟出現呼吸過度的情況後,不僅會有大腦眩暈的症狀,還會出現血液不暢四肢麻痹。他後退的這兩步,腳剛沾地就發軟崴了一下,整個身體直接朝後麵摔去。
林粟覺得他這次肯定會摔,他倒是不怕疼,隻是覺得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韓進看著林粟的動作,說實話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確實是不想幫一個剛剛還掀他衣服的人。不過林粟的臉真的長得太有欺騙性了,耳朵尖尖泛著紅,臉上的神情好像是恨不得自己當場表演一個憑空消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拚命解釋說他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其他人乾對韓進做出這樣的事情,韓進想對方的手可能都不在了。
但對象是林粟,韓進還是伸出他的手拎住林粟的手腕,對,這個詞語林粟絕對沒有用錯,他親眼看著韓進一隻手隨意得落在身側,隻伸出了一隻手臂來提他。阻止了林粟摔倒的趨勢,還沒等他完全站穩,韓進就把手收了回去,出手時的猶疑,收回手時的利落,處處都似乎帶著點勉為其難的意味。
林粟都能從韓進的動作中,感受到韓進對他的嫌棄。
他真的一點都不野!也沒有撩人衣服的習慣,林粟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林粟張了張嘴,腦海裡浮現剛才看到的精乾腹肌,林粟又重新閉上嘴巴。他強撐起校園扛把子的氣勢,單手插兜昂首挺胸,選擇性的把剛剛丟臉的事情給忘掉。
他開口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好似剛才的事情通通都沒有發生:“韓進你終於來學校了,我等了你好久。”
韓進盯著林粟的臉看了一會兒,眼神意味不明。
林粟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他生怕韓進開口就提剛才的“撩衣”事件。
在林粟緊張擔心的時候,韓進忽然笑了,他的長相偏冷峻,笑起來的時候卻意外的陽光,眼神裡不含一絲雜質陰霾。
林粟看著韓進的笑容,神情變得有些愣怔。
韓進的眉毛濃密顏色很深,眉形是帶著鋒利感的劍眉,他微微挑眉,麵容上終於露出這個年齡段的朝氣,他狀似認真的問:“等我做什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金錢糾葛吧?”
韓進說話好像就是這樣子,其他人說起來可能帶著幾分調笑或玩味的語氣,從他口中說出就多了幾分認真,讓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正經事兒。
但他現在卻在笑,還用輕鬆的語氣與他開玩笑。
林粟聽了他的話,在心裡默默的想,豈止是金錢糾葛,他們之間的糾葛哪是錢就能說清楚的。
林粟沉默了會兒說:“你確實不欠我的錢,但是——”
林粟的語氣帶著沉重與糾結,韓進神情有些的意外的看向他。
他以為林粟要說什麼,結果最後,他隻是微微蹙著眉,低聲說道,“我的腳崴了,有點疼。”他說話時眼神難過,漂亮的杏眼裡麵好像含上了一層霧。
韓進還以為林粟那麼沉重的神情要說什麼大事,結果就這?詫異的同時,韓進還覺得有些好笑,怎麼這麼嬌氣?就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扛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