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東西怎麼辦?”韓進的視線落在林粟的腳上,“你這樣還能上樓嗎?”
林粟:“應該能吧。”說道一半,林粟的聲音就低了下來,心裡壓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讓林粟在麵對韓進的時候總有些心虛氣短。
韓進不再說話,看了林粟一眼,就往醫務室外走去。
他一動,林粟就問道:“你要去哪?”
韓進的單手插進兜裡,另一隻手抬了抬:“去教室。”
林粟都占儘了韓進的便宜,怎麼可能答應繼續使喚韓進:“我自己能上樓拿書包,你不用上去了。”
韓進偏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頓了下,對著林粟說:“你放心,我不拿你書包。”
“哦哦。”林粟有些尷尬,原來韓進隻是想回教室,是他誤會了。
韓進走後,林粟一個人坐在白色的單人沙發上,他心裡想著回家後該如何和周雪解釋這件事情。
醫務室開得噴霧效果還不錯,林粟歇了一會,覺得腳沒有那麼疼了,他站起來想回教室拿書包,就見高卓提著他的書包咋咋呼呼的走了進來。
“學委,你這麼腳受傷了?我聽到轉學生說的時候,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把腳傷了。”高卓一開口就和開了閘的水庫一樣,滔滔不絕完全停不下來,“嚴不嚴重呀?到底是怎麼傷到?”
林粟從高卓的話中提煉出關鍵信息:“是轉校生讓你來的?”
“嗯嗯,對呀,他把我叫住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奇怪呢。”高卓撓了撓頭說道,“學委你怎麼突然就把腳給傷了?”
林粟接過高卓遞過來的書包,他開口說道:“書包給我吧,我沒事,對了,我腿傷了的事情,你彆告訴其他人。”
在林粟經常為高卓奉獻作業的情況,高卓的嘴巴還是很嚴的,他答應了林粟不會說的事情就不會說。所以林粟對高卓還是很放心的。
韓進也是知道這些才叫高卓過來的嗎?林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韓進的貼心,還是單純的巧合、但韓進越好,他心中的負擔就越重。
林粟接過書包以後,他把書包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林粟避開高卓的視線,然後在這個來電備注了一個拚音縮寫——HJ。
王叔很快就到學校裡來接他,接到他後,發現他的腿受傷後,還心疼了一陣,關心了他半天。
在車上時,林粟一直很沉默,回到家後,林粟發現周雪和林崇都在家裡麵。
之前的糾結在看到周雪和林崇的那一瞬間,林粟原本想好的說辭統統說不出口了。
他背著書包,站在兩人門口,像是接受兩人審判一樣開口直接說道:“爸、媽,其實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孩子!”
沒有遮遮掩掩,沒有一點拐彎抹角,他發現在件事上他不能隱瞞和欺騙愛他的父母。
“粟崽呀,是不是讀書太累了,太累的話我們就不去了。這是零花錢你先拿去花,不夠再來找媽媽要。”周雪本來就奇怪林粟怎麼會早回家,聽到林粟說得話,她擔憂的看了林粟一眼說道。
“爸媽,我是認真的。”林粟手指摳著書包帶子,他很認真的看向父母。
林崇原本輕鬆的笑意消失了,他疑惑而擔憂的看向林粟,嘴上還是哄著他:“崽呀,最近公司太忙了,是不是爸爸陪你的時間有些短了?這是零花錢你先拿去花,不夠再來找爸爸要。”
“是真的,爸爸媽媽,你們都是直發,隻有我是卷發,你們就沒有覺得奇怪嗎?”林粟沒有提他的夢,這個理由太荒誕,他說了周雪林崇更會不會相信他的話,“而且明明你們身體都那麼健康,我卻從小都在生病,這本來就不符合常理。”
林崇的身高有一米八,周雪的身高在女性中也不低有一六六,可是現在他的身高都才一米七六,明明他們的孩子應該就是韓進那樣長腿高大英俊健康,
周雪笑著打斷他的話:“卷發怎麼了?你外婆就是卷發,你這點像你外婆,隔代遺傳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小孩子生病很正常的,媽媽我小時候也經常生病,長大了自然就好了。”
林崇皺著眉頭看向林粟:“粟崽,是不是有誰對你說了什麼?”
“沒誰對我說了什麼。”林粟連忙搖頭,他不想讓林崇誤會他被人挑撥和誤導,“這些都是我自己想得,真的。媽媽你不是看過一部很火的劇嗎?裡麵不是就有孩子被掉包的情節嗎?我跟你和爸爸一點都不像,或許我也是和醫院裡的小孩抱錯了呢?”
書中沒具體寫他和韓進的身份是怎麼被互換的,但是在現代社會能讓兩人孩子被互換的,應該就是他才出生的時候吧。
聽到林粟的話,周雪和林崇忍不住都笑了。
周雪更是憐愛的揉了揉林粟的頭:“粟崽,你一出生就帶上了寫有你名字的手環,你生下來身體很弱,你爸爸幾乎是天天守著保溫箱外看著你,不可能會抱錯的。”
不可能呀。
林粟很確定夢不是假的,但他卻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周雪和林崇會那麼相信他。
“可是——”韓進的臉在林粟的腦海中浮現,林粟還想要解釋。
周雪卻把她和林崇給得卡都塞進林粟的包裡:“粟崽,媽媽知道你馬上就要上高三了,所以壓力很大,但是你要學會勞逸結合,爸爸媽媽隻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長大就滿足了。你想要什麼都去買,要學會放鬆。”
“我真的——”
林崇拍了林粟的肩膀:“粟崽,你彆胡思亂想,不管誰給你說了什麼你都彆信,你就是我和你媽媽的兒子。”
林粟握著銀行卡,忽然有些茫然,為什麼他說了實話,他們都不信呢?
他原來以為隻要他鼓足勇氣說出真相就會很簡單的事情,怎麼比他想象中複雜?
他該怎麼讓父母相信他不是林家的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