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大家都玩瘋了,他們用蛋糕打著仗,玩著鬨著笑著,這場聚會不像是某一個人的生日宴會,好像所有人的歡樂場。
韓進是最後離開的一個客人,他要走時,被人灌了香檳的林粟一直拉著他說話:“韓進告訴韓媽媽不要去中新路,一定不要讓她去。”
在了解韓進和韓悅的感情後,林粟清楚那天是韓進徹底陷入黑暗的一天,沒有了韓悅,韓進一輩子都與幸福絕緣了。
林粟可能有些醉了,他的臉蛋緋紅,像是新鮮成熟的水蜜桃,眼睛裡濕漉漉的泛著水汽,望著韓進時調皮而可愛。
韓進不明白林粟為什麼對中新路那麼的在意,但是對著林粟,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林粟彎著唇嘻嘻地笑了,他望著韓進頭上的紙皇冠,說不清是清醒還是不清醒,他問:“韓進你今天快樂嗎?這樣的生日宴會你喜歡嗎?”
韓進盯著林粟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想起林粟對他說得那句生日快樂。
林粟理所當然的回答:“昨天的生日宴會你不是不開心嗎?那今天這個你喜歡嗎?”
韓進忽然想起之前林粟對他說的話。
5歲?
——5歲!
他想起來了。
5歲對於韓進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那年韓悅與談延離婚,他還完全不懂離婚對韓悅的影響,隻是在生日的時候,他曾期待過一個有哆啦a夢奧特曼來陪他過一場生日宴會,禮物想要當時他喜歡的所有玩具。
那時候心力交瘁的韓悅,為了爭奪韓進的撫養權,幾乎是淨身出戶,她沒有精力也沒有財力去為韓進準備一個他期盼的生日。
如果說一個人的童年與少年都有著明確的交界線,那韓進的交界線就在5歲那年,他沒有等來他的生日宴會,在火車上度過了五歲生日的他,明明應該天真無知,卻突然明白過來現在的他不應該再提這樣的要求了。
難怪之前林粟會纏著韓悅問他小時候的事情,難怪他會覺得眼前的場景讓他莫名觸動。
隻是韓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隔了十多年後會有一個人費儘心力,把自己的生日宴會裝扮成他童年的一個夢,隻為了讓他開心。
這樣的感情太厚重了,厚重到讓韓進有些承受不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房在顫抖。他的手放在林粟的肩膀上,帶著沉重的力道問:“林粟,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每個字都問得很慢,好似生怕林粟聽不清楚。
無論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請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我都願意給你,不要再拿這麼深重的感情來折磨他了。
他承受不起。
林粟的肩膀被韓進捏的有些痛,他迷茫的看著韓進:“我到底想要什麼?”他喃喃的重複韓進的話,然後迷迷糊糊的回答,“我想要,我隻想要讓你開心。”
韓進的話不知道觸動到了林粟哪裡,他眼裡濕漉漉的,抱著韓進內疚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之前吃了很多苦吧?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你,早點知道就好了。”
韓進手上的力道一點點的鬆開,這一刻,他像是放棄了所有的抵抗。他低聲說道:“我知道這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
是的,他明知道他這樣子的人是不配得到任何的善意與愛意。
但這一刻。還是選擇了投降。
他的原來抓住林粟肩膀的手鬆了力道,改為輕輕摟在林粟的肩膀上,韓進用很輕柔的聲音說道:“沒有晚,現在這樣剛剛好。”
——
快樂是短暫的,承載著快樂的假期也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開學的時間。
高卓看著林粟離他隔了兩組的座位,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我感覺暑假和韓進建立的感情要消失了。”
姚先亮問:“怎麼了?”新的學期,桌位調整他和高卓湊成了同桌。
“你沒聽說過一個句話,奪同桌之恨不共戴天!”高卓想起他和林粟做同桌的回憶,滿滿都是懷念。
姚先亮嘁了他一口:“沒文化彆亂開口,人學委是你的嗎?你夠資格用奪這個字嗎?”
高卓想著林粟一秒都不耽誤就坐在韓進身邊去,他泄了氣:“好吧,是學委心甘情願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我。”
姚先亮心說,高卓還真是被刺激到了,竟然連說兩個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