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之微微頷首:“受苦了。”
“可算是來了。”墨卿與伸了一個懶腰,捶了捶因坐了一晚上而酸軟的腰肢,路過顧延之的時候,還很嘲諷的道,“我還以為北橫君辦事能有多利索呢,不過如此嘛。”
顧延之忽然轉頭,道:“你很討厭我?”
墨卿與心道,嗬嗬難道你會不討厭把你打碎神魂的凶手?
她差一點就要被他殺死了誒!
墨卿與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覺得呢?”
顧延之不說話了,墨卿與冷笑一聲就離開了。
路上路過小攤時,墨卿與還順手買了一份糖果子,等回到李家,裡頭還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家裡的基業這兩天該分的分該散的散。
墨卿與下獄的事情李家這邊還不知曉,隻當她是出去辦案,一夜未歸罷了。
李佩見到她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去了哪裡,怎麼現在才回來?”
墨卿與道:“大理寺獄。”
李佩隻當她是去查案遂沒有多問。
李宣那邊的賭債也有人開始上門催,這會子還在前廳裡坐著,李佩趕著去給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處理。
略微一點頭就走了。
倒是李玄澤這個小子,說來好笑,那日眼睜睜看著墨卿與連殺了十幾個人之後,嘴硬著說什麼事也沒有。
但後來晚上睡覺,連著做了好幾個噩夢。
一見到他蹬蹬蹬地跑出來,又要往自己腿上趴。
墨卿與折扇抵著小人的肩膀,笑道:“怎麼不尿褲子了?”
李玄澤漲紅著一張小臉,道:“我哪裡尿褲子了!”
墨卿與從袖子裡摸出被油紙包著的什麼東西,扔給小孩。
“噥,回來路上買的糖果子。”
李玄澤結果油紙,眼睛亮晶晶的,歡呼道:“我就知道姑姑記著我。”
先去出去的時候被這小孩發現,央著自己以後出門都給他帶些吃的玩的回來。
墨卿與這次記著這話,也不曉得這小孩喜歡什麼,索性買了百試不爽的糖果子。
果不其然,小孩子就喜歡吃這種甜甜膩膩的東西。
“姑姑吃。”李玄澤墊著腳,手裡捏了一個糖果子就往墨卿與嘴裡送。
剛想著唇齒間就是一甜,墨卿與下意識的啟唇將那糖果子含了過去。
紅唇微張,雪白的齒間探出一點鮮紅。
味道還行,墨卿與嚼了嚼,這東西就是切碎了的水果,裹上了一層糖漿。
甜而不膩,果香滿滿。
墨卿與將嘴裡的那點東西咽下去,見李玄澤捏著糖果子又躍躍欲試。
腦袋往後一仰道:“你自個吃罷,小孩子家的東西。”
李玄澤“嗷”了一聲,手腕一轉就把那顆糖果子送進了自己嘴裡。
墨卿與見這小孩開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搖搖頭就搖著往自個的院子去了。
李玄澤顛顛顛的跟了上來。
喉嚨管一滾將糖果子咽下去,李玄澤道:“姑姑是因為常家的事情才入獄的嘛?”
墨卿與心想,我好像沒說過這話吧。
“你從哪裡聽到的?”
李玄澤指了指門口,一臉不解:“外麵都傳遍了啊。”
墨卿與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當即道:“什麼時候傳的?”
李玄澤撓著頭,想了想道:“我今晨隨著父親去城東收鋪子的時候,聽那些穿著捕服的官兵說的。”
墨卿與招了招手,薑思會意立馬將耳朵湊了過去。
墨卿與低聲道:“你去查查。”
“是。”薑思應了一聲之後,就立刻離開了。
墨卿與看了眼李玄澤,這小孩剛收了好處,這會自覺的很。
主動走到墨卿與身後推起了輪椅。
“姑姑,可是有什麼問題?”李玄澤早慧,不然也不能這麼點大就跟著李佩去管理李家的鋪子了。
墨卿與道:“可能吧——我入獄並非全是因為常家的事情。”
這後半句話是在回答李玄澤先前的問題。
李玄澤不懂,隻是“嗯嗯”兩聲。
什麼叫不全是,難道還有其他緣故?
墨卿與不說,李玄澤便沒有多問。
將墨卿與送回房後,李玄澤就被李佩打發過來的仆從喊走,他今日的課業該開始學習了。
李玄澤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
墨卿與冷漠無情的直接將自己的房門關上。
膝蓋上的小狐狸一躍而下,搖身一變成了位曼妙多姿都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