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會議開場後,太宰治一改之前緘默原則,在談判桌前談笑風生。
赤鬆流有些驚訝地看著這樣太宰治,繼而心中鬆了口氣。
或者說這才是他認知裡太宰治,而不是那個柔弱地隻能躲在他家裡小可憐。
明明是一隻凶殘鯊魚,卻裝作可可愛愛小青花魚,鬨得赤鬆流總覺得太宰治又想算計他。
此刻太宰治終於不再裝樣,反而讓赤鬆流輕鬆了一些。
赤鬆流坐在韋伯另一側,他看著斜對麵太宰治,眼中逐漸流露出欣賞神色。
太宰治和阿加莎一唱一和,莎士比亞也頻頻出言相幫,以至於後來韋伯主要談判對象竟然變成了太宰治。
太宰治如此輕而易舉地主導了會議進程,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
伊諾萊夫人注意力同樣被太宰治吸引走了,她在心裡思考梅洛斯是哪個文豪,但更可能是梅洛斯用了假名吧?
伊諾萊夫人決定回去查一查自家庫藏,看看這個偏東方人麵孔年輕人到底是誰。
第一次會議一共談了四個小時,原本這樣會談必然會持續好幾個輪次,結果因太宰治太了解雙方訴求和想法,在他大力推進下,會談居然有了實質性成果。
時鐘塔和鐘塔方麵達成了一個應急處理機製,如果魔術師和異能者打起來,可以通過應急機製和政府部門合作,最快速度平息事件帶來騷動。
至於剩下問題,可以等各自回去協商後再開啟新一輪會談。
韋伯本以為伊諾萊夫人會有異議,但出乎他意料之外,伊諾萊夫人居然同意在這份備忘錄上簽字。
最後簽字前休息時間,韋伯忍不住詢問伊諾萊夫人為什麼輕易同意了鐘塔方麵提議。
伊諾萊夫人露出了和煦笑容。
“中間休息時候,我和威廉聊了聊。”
韋伯麵不改色,心裡腹誹,這都叫上威廉了!莎士比亞還好嗎?
莎士比亞一點都不好,因為伊諾萊夫人對莎士比亞下了魔眼殺。
“我用一枚便攜式一次性魔眼對莎士比亞下了一個強製約束。”
伊諾萊夫人心情相當愉快:“威廉既然這麼希望魔術師為國做貢獻,擊殺他國異能力者,那我就和他做了約定。”
“但凡我們抓一個他們提供能力者名單上人,威廉需要寫一本字數在三十萬以上戲劇。”
伊諾萊夫人意味深長地說:“回頭我就成立一個公司,以公司名義將這些戲劇搬上劇院,想必又能為家族帶來不菲收入吧。”
韋伯聽後無言以對,好吧,伊諾萊夫人不愧是真正君主。
在他還在試圖從阿加莎那邊獲知柯南·道爾消息時,伊諾萊夫人已經在考慮怎麼套牢莎士比亞,讓對方寫戲劇台本賺錢了。
隨即伊諾萊夫人話音一轉,她看向韋伯:“今天在談判桌上冒出來梅洛斯,恐怕也是你熟人吧?”
韋伯怔了怔,什麼叫他熟人?難道不是赤鬆流熟人嗎?
但很快韋伯臉就綠了。
是了,從彆人角度來看,那個梅洛斯雖然去礦石科上課,卻和埃爾梅羅二世一起吃飯。
雖然吃完飯後遭到了鐘塔侍從襲擊,但埃爾梅羅二世請了摯友維吉萊爾·阿卡瑪茲幫忙救援,而維吉萊爾趁機抓了幾個異能力者,分彆送給了時鐘塔和聖堂教會,成功幫助埃爾梅羅二世將這件事抹平了。
所以從明麵上看,和梅洛斯有關係人居然是他韋伯·維爾維特!
想通這一點韋伯忍不住磨牙,維吉萊爾太狡猾了,居然拿他背鍋!
赤鬆流有些心虛地看向了休息室椅子卷草花紋上。
韋伯乾巴巴地說:“他當時來上課,我隻是覺得他有些眼生,和他聊過幾句。”頓了頓,韋伯冷颼颼地瞪赤鬆流:“剛才休息時,梅洛斯先生似乎和維吉萊爾談了談?”
赤鬆流若無其事地說:“嗯,他是來找我談合作,但我拒絕了,並向他推薦了埃爾梅羅。”頓了頓,赤鬆流對伊諾萊微微欠身:“如果您也有興趣,我願意代為牽線。”
伊諾萊夫人平靜地瞥了赤鬆流一眼,她看向韋伯:“不用了,既然已經是埃爾梅羅囊中物,我就不插手了。”
而且以伊諾萊夫人身份,比起身份不明太宰治,她更樂意繼續盯著威廉·莎士比亞,畢竟莎士比亞可是承諾了,一定會想辦法將雨果騙過來。
一直不說話伊薇特眼神微閃,也許她可以將這個消息傳給君主·梅亞斯提亞,如果貴族主義和民主主義都與異能力者有合作話,那中立主義也不能落後了。
伊諾萊夫人說:“下次會議我就不過來了,剩下細則協商麻煩你了。”
韋伯點點頭:“我明白。”
隻是緊接著伊諾萊夫人又看向赤鬆流:“尤利菲斯下通緝,你們阿卡瑪茲做很差勁,想必你們會被貴族主義君主們苛責吧,有興趣來我們民主主義嗎?”
赤鬆流沒說話,名義上也是貴族主義君主韋伯必須出言幫腔:“喂喂,夫人,當著我麵挖我們牆角,這有點過分啊。”
伊諾萊夫人爽朗一笑:“如果你們能一起來我們這裡,那更好。”
韋伯冷靜地說:“您說笑了。”
伊諾萊夫人也隻是出言試探一下而已,重點是後半句:“既然你們行動失敗,那麼對於無主寶物,自然是能者居之,對吧?”
赤鬆流翻譯了一下這句話,也就是說,倒黴費奧多爾要多一份通緝了嗎?
真慘。
赤鬆流沉默不語,似乎默認了伊諾萊夫人說法。
既然伊諾萊夫人願意簽字,會議基本圓滿結束。
國宴廳後角門口,伊諾萊夫人直接坐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