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六章 認床(2 / 2)

相思無彆離 北途川 7237 字 6個月前

徐德萬聽到娘娘關心陛下,頓時激動得不行,笑得越發諂媚了:“可不嘛!前幾日積壓的奏折,都摞成山了,蕭氏還在作亂,兵部下了令,急詔周峻就近平亂,然而周峻不頂用,又薦了孫將軍,然而孫將軍病在半道,今日傳回來消息,說無事了,真是萬幸。”

孫越年紀大了,身體跟不上,早該告老還鄉的,偏偏朝中武將青黃不接。

相思心道,哪裡是病在半道,恐是孫家為了拿捏新帝的手段罷了。

但旁的就算了,明目張膽威脅皇帝,孫家是真的有些有恃無恐了。

太後謀逆並無確切實證,當時若立刻就地處決,便也罷了,錯過良機,再談謀逆,也不過是落個構陷尊長的罵名,孫家怕是吃準了這一點。

但一個和皇帝離心的太後,能對孫家有多少助力?

相思實在想不通。

她皺了皺眉,對著徐德萬說:“好好照顧陛下。”

徐德萬欲言又止了片刻,“哎”了聲。

回了紫宸殿,陛下正在書房批奏折,一臉的不得勁。

他抬手撈了一下茶盞,發現是空的,煩躁地扔回去。

徐德萬“哎喲”了聲,罵近旁的小太監:“你這眼是瞎的不成?怎麼伺候的。”

小太監惶惶跪地,陛下不讓近旁有人,他遠遠站在外間,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

徐德萬見了陛下,眼珠子轉了幾轉,隻答了一句:“奴婢已經帶了話給娘娘,說陛下今晚不過去了。”

李文翾“嗯”了聲,批閱奏折的速度都緩了,然後等了許久,徐德萬也沒說第二句。

他不由抬頭,皺起眉毛:“她就沒說什麼?”

徐德萬笑了笑:“娘娘關心陛下可用過膳了,奴婢說用了。”

李文翾挑了下眉,哼道:“算她還有點良心。”

徐德萬笑笑不答話。

“沒旁的了?”

“回陛下,沒了。”徐德萬一拱手。

李文翾又不爽了:“孤到底哪裡惹到她了,一整日怪裡怪氣的。太後的事,確切是孤的不對,可孤已經道過歉了,也保證了不會礙她眼,孤做得還是不夠?”他臉色沉下來,“她是不是當真覺得進了宮,還不如待在奐陽自在。後悔了”

徐德萬沉默片刻:“陛下不若和娘娘仔細說一說,夫妻哪有隔夜仇,說開了就好了。”

李文翾寒著臉:“孤沒說嗎?她一句好話都沒有,就知道拿話來噎孤。”

徐德萬哭笑不得:“陛下是天子,您板著臉說,娘娘哪敢同您說心裡話。”

“她還說得少,恨不得孤說一句,她噎一句。”李文翾煩躁道,“她說孤拿她當寵物當擺件,你瞧她說的什麼混賬話。”

徐德萬低著頭,不敢答話。

李文翾叫徐衍進來給他磨墨,徐衍從前讀書的時候常常做,如今早就不乾這事了,可陛下總有陛下的道理。

陛下讓他乾什麼他乾什麼。

李文翾又批了幾張折子,看得頭疼腦昏,把折子一扣,問徐衍:“孤做錯了嗎?”

徐衍張了張嘴,篤定道:“陛下不會錯。”

李文翾哼了聲:“你若入朝為官,定是天下之不幸,媚上之徒。”

徐衍委屈地扁扁嘴:“陛下覺得錯了,就去和娘娘道個歉吧!娘娘她定會原諒陛下的。”

李文翾煩躁:“孤沒錯!”

徐衍看了看徐公公,又看了看陛下,再低頭看看手裡的墨,嗯……好吧,陛下總有陛下的道理。

又過了會兒,天色更晚了,馬上就是子時了,徐德萬催促:“陛下早些歇息吧!”

說完,看陛下不為所動,又道:“鳳儀宮來報,娘娘早早就歇了,也囑您早點歇息呢!”

李文翾聽完堵心得慌:“她早早就歇了?”

她竟然早早就歇了?

徐德萬“哎”了聲:“早就歇了。”

李文翾倏忽起身,也不讓人伺候更衣,回了寢殿脫了靴,躺下就睡。

徐德萬還沒措辭好如何讓陛下至少寬了衣再躺下。

陛下已經折起了身,不滿道:“這床為何這麼硬,被子多久沒曬過了,孤認床,睡不下。”

徐衍守在外頭,忽然抬頭看了看天空,月過中天,陛下竟還是這麼有精神頭。

那床是陛下睡了許久的床,那被子宮人每日都拿去曬。

陛下也不知道鬨哪樣。

李文翾不情不願道:“孤去皇後殿裡湊合一晚。”

徐衍心下恍然:原來陛下認的是娘娘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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