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兩姊妹(1 / 2)

相思無彆離 北途川 6397 字 7個月前

相思回憶起那時候,又覺得甚是好笑。

大周自祖皇帝開始民風就頗開放,男女之事避諱得少,少男少女互相愛慕,暗自肖想,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可阿兄那時雖就有些不大正經,可大多時候卻嚴肅深沉十分冷峻,因而相思實在不太能想象,他其實背地裡揣著這樣心思。

她那時當真是嚇到了。

不過如今成了婚,她合該狠狠嘲笑他才是,竟還是難以啟齒。

都說近墨者黑,想來她臉皮也沒增進多少。

送走阿兄,相思又爬上床接著睡去。

他這個人強勢,睡著了也要手腳都捆住她,抱著攬著,掙都掙不開,其實他不在,她還能睡得更踏實些。

隻是他恐怕也沒大睡好,卻還是要去早朝。偌大的王朝,每日要處理要操心的事那麼多,阿兄真是辛苦了。

相思竟又夢到他,夢裡他不由分說將她拽進懷裡,夢裡相思還處在成婚前,因而覺得甚是憤怒,大罵他輕浮浪蕩。

李文翾把她按在床上,哄著她親熱,將她親得七葷八素,兩個人滾作一團。

事畢,她拽著裡衣,哭得好生悲痛傷心,她竟和他私相授受,她也變得輕浮了。

她把自己哭醒了,醒過來的時候枕頭都是濕的,她還在隱隱啜泣。

清醒後又覺得既荒唐又好笑。

聽夏來外間等著伺候,聽見娘娘哭了,頓時衝進去,半跪在床前:“主子可是做噩夢了?”

相思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做了個胡夢。”

聽夏瞧主子沒事,這才鬆了口氣:“主子沒事就好。”

她遲疑著,忍不住提了句:“陛下叫各宮無事不要打攪太後,估摸著也是變相軟禁的意思,但太後似乎並不太甘心,昨日裡她把兩個侄女叫進了宮,在朝瀾殿住著,兩個人一大早在西華苑散步,和陛下撞了個正著。”

西華苑是陛下上朝的必經之路。

聽夏總覺得有什麼貓膩。

孫柔雲和孫柔月,比相思還要小上一歲,父親是尚書令,姑母是皇後,從前文華殿進學之時,旁人都儘量不招惹祝相思,她們卻不大在意她,畢竟親姑母確切是皇後,彆說相思還不是太子妃,將來若真的是,也要管姑母叫一聲母後。

這邊是親侄女,那邊是假兒媳,孰輕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姊妹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個活潑些,一個內斂些,那活潑的沒甚腦子,那內斂的卻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溫婉。

太子表兄如今變成了皇帝表兄,太後若真想親上加親,也不是不可能。

相思頓時有些頭疼,卻還是故作大度地笑了笑:“孫家的子孫輩裡,男兒大多不中用,因此門庭衰敗得極快,女兒倒是一頂一的出挑,那孫家姐妹雖跋扈了些,論才情卻也是數一數二的,陛下若是要了,也是好事。”

孫家冒著得罪新帝的風險也要逼皇帝尊孫氏為太後,無非就是覺得同巫陽王的牽連不深,倚靠片刻可以,孫家長足的前途,還是要看朝廷裡的關係。

孫若安汲汲營營一生,手腕自是了得,在她身上搏孫家未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孫若安把侄女送進宮,卻又顯得愚拙很多。

皇帝和太後的隔閡已然是這輩子都彌合不了了,來日若孫家姊妹想要得勢,必然是需要站在陛下這邊的,到時候若皇帝執意要太後不得善終,那兩姊妹會不會讓她變成孫家的棄子,都未可知。

對李文翾來說,養一對兒妃子,比尊一個太後是要舒心更多的。

相思覺得自己說這話很有中宮氣度,可那心尖仿佛被針紮了下似的。

從前雲月二姐妹就仰慕太子表兄,可惜李文翾沒那個心思,但到底是表妹,比對旁人要和顏悅色些。

孫若安當然也生過撮合的心思,隻是叫太子去皇後宮裡和兩姊妹吃了頓飯,相思就鬨了好大一通脾氣,阿兄一口回絕並保證從今後再也不同她們一張桌子上吃一口飯,相思才勉強消了氣。

那時候當真是年少,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竟然連太子都敢叫板。

聽夏盯著主子的臉看了會兒,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沒說話。

從前三小姐無憂無慮的,如今也開始琢磨很多了,她不知道這是否是好事,是否值得。

但她隻是個婢女,聽主子的話就是。

不妄議主子,不妄議君上,便是她做奴婢最大的本分了。

她想起這個,便甚是擔心念春,念春同她不一樣,念春小時候也是過過幾年小姐日子的,後來加逢巨變,才由主子變了奴婢,但跟著三小姐,沒吃過苦,因而總還存著幾分小姐性子。

念春昨日裡多嘴說陛下對娘娘凶巴巴的,一轉頭,看到徐公公在身後,她瞬間驚得渾身都是冷汗。

聽夏眼珠了轉了一轉,倏忽扇了她一耳光,厲目道:“娘娘說了多少遍了,不可妄議主上,陛下和娘娘且恩愛著,輪得到你插嘴?”

徐公公“哎喲”了聲,上前勸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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