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麼遠的時候,更不敢想,所有的煩惱都在如何和如此龐大的基地對抗。
先輩們的經驗在什麼時候都會派上用場,正麵無法和擁有強大武力的基地對抗,那就迂回周旋。
他們麵對基地最大的優勢是,他們真正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整個基地,而是那些掌管著基地的領導者。隻要采取合適的方法,那些構成基地最大部分且積累不少怨氣的普通人甚至普通軍人,隨時都可能成為他們的同伴,成為從基地裡刺出來的一把利刃。
在聞崢提供出解決沒有戰鬥能力的老人和孩子的安置問題後,這個會議持續了大半天的時間,不少人都冒出各種靈感,思維碰撞出不少有用的方法。
會議結束後,聞崢帶著大家回到了他們最開始的大本營,就是從小長大的小區。老人孩子會生活在這裡,同時水係的悅悅和木係的淑英奶奶會留下,保障這些人的安全。其餘的人按照他們討論出來的方法進行更詳細的計劃,然後並以此開始儘快實行。
在這個過程中,大家的接觸逐漸增多,都互相了解了彼此的身份和能力。
就和聞崢預料的那樣,增加年輕人後他們這個異能者隊伍沒有那麼引人注目。梁月他們更會用自己錯誤的思維,在言行中誤導其他人,讓他們自己就把這種情況合理化。
從聞崢帶領的隊伍開始行動的那天,基地的那些走在歪路上的領導者再也沒有一天能夠擁有好心情,甚至在後麵都沒辦法睡一個好覺。
戰鬥的開始出現在普通的早上,基地通往外麵的幾個路口出都被掛上了不斷重複的擴音喇叭,就是那種小攤販招攬顧客使用的那種,被掛在高高的樹上,想取都很難取下來。
其實喇叭裡的內容基地早就有傳言,雖然基地的領導者還專門澄清,控製留言的傳播,卻堵不住每個人的口。
而喇叭裡的內容比傳播的內容更加詳細,詳細到異能者如何按照基地的要求出任務被害,醒來後發現自己呆在實驗台上,親身經曆的實驗甚至研究所的位置,這些內容都包含著極難編造出來的細節。不僅有異能者,還有普通人被抓去,隻是普通人的體質更差,往往都會很快死亡。
所有的內容都是被害異能者的親身經曆和親眼所見,即便從喇叭裡麵放出來有些失真,也能從這些敘述中感受到他們的痛苦。裡麵傳來他們是否還要助紂為虐的質問,讓還有良心的人感受到來自內心的折磨。
可僅僅這些並不夠,廣播的情況很快就被傳入到基地領導的手中。他們因為研究所被毀的憤怒都還沒有平息,卻有遭到主動上門的挑釁,直接對所有的隊伍發出解決敵人的命令,凡是不願意出去的都將會麵臨各種處罰。
麵對被派出來圍剿的隊伍,在這個時候,不同屬性異能者和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的配合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這麼多擁有熱武器的隊伍惹不起,那就逐個擊破,重點的攻擊對象是那些按照基地吩咐在異能者背後下黑手的隊伍,受害人永遠都不會遺忘那些加害人的麵孔。
從地下引出來的水源更加節省力量,在目標隊伍到來後灼熱的火焰讓積水蒸發,形成的白霧直接遮掩人類的視線。倒塌在路邊的大樹,堵在路上的土牆,還有讓金屬做成的車輛發生變形無法前行。
阻擋隊伍的同時清楚周圍的喪屍,收集更多的晶核,實力往往是在實戰中才能夠更好得提升。
除了那些明確乾過不少壞事的人,聞崢他們都沒有對人類發動真正的攻擊,人類真正的敵人是喪屍,不能因為內部矛盾而攻擊無辜的同胞,否則和那些研究員以及背後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彆。
他們更多是使用異能阻擋住這些隊伍往前走,實在擋不住的隊伍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們。有幾次還沒靠近他們,距離遠到在雙方的攻擊範圍外,聞崢他們開著車離開,邊走邊留下阻礙,完全沒辦法追上。
能攔住就攔,該打的就打,攔不住或打不贏的就趕緊跑。他們人少可以居無定所,可基地就呆在一個地方,雖然存儲的食物能供應基地所有人口呆在裡麵不出去一段時間,可要真這樣做了,基地領導可就什麼麵子都沒有了。
派出來的隊伍沒有辦法完成基地的任務,擁有更多的時間思考。
基地不斷逼迫那些隊伍找出搞事的人,為此發怒責罰,態度極差,甚至每個月能領到的物資和每天在基地食堂的飯食,都不斷降低水平,而外麵那些基地幫他們豎立起來的敵人,卻不曾傷害過他們的性命。
他們真實感受到,在這樣的基地裡,那些擴音喇叭的情況很有可能是真的。
聽見喇叭裡內容的人太多,基地無法控製,這些內容在那些無法離開基地的普通群眾中口口相傳。而出門就被擋住,又不得不出去找人的隊伍,已經有人開始試著和聞崢他們接觸,甚至進行交流。
等氣過頭的基地領導冷靜下來後,思考到這個問題,不再放不夠信任的人出去,而是交給最信任的幾支隊伍,並配齊了所有能攜帶的強大武器,可已經來不及了。
基地最中心、安保措施最強的辦公室裡,五個穿著衣冠楚楚的人圍著辦公桌坐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卻像屁股下麵有針紮怎麼都不安穩。不過這可怨不了衣服亦或者椅子,是他們自己坐立不安。
“混蛋,外麵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曆,這麼長時間都被抓到一個人,一群沒用的家夥。”
“我也是奇了怪了,哪裡來的這麼多異能者,研究所裡被救出去的就三個人?”
“研究所的調查報告你不是都看了嗎,我記得調查的人員裡還有你的人,裡麵所有屍骸都確定過了,就逃出去三個異能者。”
“說不定之前還有逃出去的呢,然後找到機會乘機救人。某些害怕因為失誤失去研究所管理權限的人,在商量後直接向我們大家隱瞞了這件事,在實驗記錄裡做點手腳讓他們都在實驗中死亡,豈不是相當容易。”
“你陰陽怪氣地在暗示誰呢!”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吵,現在糾結這群人是怎麼來的有用嗎?關鍵是怎麼把這群人給解決。”
“根據最新的通訊裡,西南基地派來的人員距離基地還有三天的路程。”
“求助他們?那我們基地的麵子要往哪擱?”
“你要是能在三天內把外麵那群人解決,咱們的麵子就能抱著。不然他們來了一樣會丟臉,說不定還會讓那群人跑了。還不如提前和西南基地的人聯係好,到時候兩麵夾擊,保證讓他們跑不了。”
他們互相推卸責任又互相爭吵,最後選擇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外援上麵,才開始達成共識,又因為如何求助能最大程度保留麵子而不斷修改措辭。
還沒有達成共識,一陣清晰的聲音從窗外響起。
“廣播?”其中一位領導者去窗戶處看了看,確定了聲音的來源,帶著疑惑看向這些同盟,“你們誰安排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相同的疑惑,緊接著廣播中傳來的聲音打破了他們所有的猜測,那裡麵播放的內容和外麵那些大喇叭播放的相同。
“有人潛入進來了?不對,也可能是能接觸廣播的工作人員裡出現了叛徒,趕緊讓人去看看,把所有嫌疑人員都控製住!”
“先把廣播給停下來,這個很可能連同了基地裡所有的廣播,需要馬上給停下來。”
“你們說,這個人會不會把這些內容通過特殊聯絡通道,傳遞給其它基地。”
“不可能!我親自去……我要親自去看看!”
他們還在心存僥幸,可這個夜晚,基地裡的所有人員都聽著廣播內傳出來的聲音,心中的情緒不斷湧動。
仍在帶著跟班喝得酩酊大醉的王少,手裡拿著槍晃晃悠悠地走在了路上,還帶著醉意口舌不清地放話:“外麵那群人不成氣候,再怎麼厲害能有熱武器厲害嗎?就算是異能者腦袋挨上這麼一槍,還是會死。”
話音剛落就有槍聲響起,砰的一聲,讓跟在後麵的跟班還以為是醉酒的王少自己按動了扳機,甚至害怕地往後麵躲了一下。
直到搖搖晃晃的王少砰得一聲倒在地上,腦袋上多出了一個窟窿,他們才發現是王少的腦袋挨上了一槍。
這個夜晚,在基地的領導層更換成現在的這些人後,不斷出現又被壓下的隱患終於在徹底爆發了出來。
最後的結果是會讓這個基地從此毀滅,還是能夠在這場熊熊燃燒的憤怒火焰中浴火重生,現在還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