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空通道中躍出的車輛出現在人間的一條街道的半空中,大巴車的速度在聞崢的控製下不斷調整方向,避開人群和車輛,最終落在了兩路兩旁栽種的灌木從上,晃了晃穩定不動了。
聞崢這才放心和車內的其餘人一樣暈過去。
他們是放心暈過去了,但因為頭頂突然出現一片陰影以及看見有輛大巴車在天上飛的人,受到了十足的驚嚇,難以避免得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交通事故。
在看見異常情況後,不管是開車、騎車還是走路的都不由得減緩了速度,所有即便出現的車禍不少,都是小型事故,人基本都沒有受傷,甚至都沒有心思去研究事故的責任方是誰,打電話報完警就盯著飛出來的那輛大巴車,順便拿出手機不停拍照,將今天的奇幻經曆發布到網絡上去。
人是不敢靠近的,誰知道突然飛出來的大巴車裡麵有什麼東西,再說萬一大巴車爆炸了怎麼辦。但是手機可以啊,現在手機像素都比較高,對準放大後還能看出來裡麵有東西,再仔細一看,裡麵好像還有人。
“真的有人啊!”
“你們說裡麵的人還活著嗎?要不要幫忙喊個120。”
“這誰知道啊,還是喊一個吧,萬一裡麵的人還活著呢。”
“我再打個報警電話。”
“這大巴車落在樹上麵了,咋給弄下來啊,是不是還得給消防隊打個電話。”
十幾分鐘的時間,農工路的派出所接到了幾十個報警電話,都是在說農工路附近有個大巴車突然從天空中落下來,掉在行道樹上了。剛開始接線員還以為是有人報假警,但是一連十幾個不同號碼打進來的就必須要確認一下,一看監控攝像頭,還真是從半空中突然出現了。
大白天的,這是還真是奇了怪了。
兩輛車剛派出去,結果又有報警電話打進來,說車裡麵還有人。這時候警局裡的人員已經在網絡上看見圍觀者發布的照片甚至視頻,整個派出所都忙了起來,留守的人要趕緊和上麵彙報一下情況,還要和醫院、消防甚至網絡那塊的人員都需要溝通一下,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再向上彙報之前,再看向監控攝像頭裡這輛大巴車的車牌號,這是隔壁省的大巴車啊,而且這號碼看著太過熟悉了。
警察努力回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到為什麼覺得眼熟了,這輛大巴車在最近幾天上了好幾次新聞頭條,什麼大巴車深夜衝出山路,搜救隊搜尋無果,至今下落不明等等。
大巴車沒有按時到站,山路上出現衝出的痕跡和撞到的護欄,第一反應就是車掉下去了。可這道山路掉下去後也是環山的道路,按理說大巴車掉下去也是掉在下麵的路上,體型還大,正常情況下一眼就能看見,所以沒發現大巴車蹤跡的時候,情況就變得奇怪起來。
搜救隊最後將周圍都搜索了一遍,都沒找到大巴車的蹤跡,上了好幾次新聞,網絡上說什麼的都有,網友們開玩笑說該不會是連人帶車一起穿越了吧。
誰能想到,這輛大巴車在失蹤三天後,憑空出現在一省之外的地方呢。
更像是穿越了。
不管怎麼樣,大巴車的來源是找到,發現的警察趕快向出警的人員說明了這個情況,並傳送了失蹤大巴車的相關資料。
已經來到事故地點的警察接收到消息,已經初步排除車輛沒有爆炸的風險,從外觀上車輛有撞擊的痕跡,車玻璃上麵貼著有各種奇怪符號的人民幣,有些像符咒。想到這些警察的頭就疼起來了,現場的情況早就被發到網上去了,不知道會出現多少種猜測呢。
醫院派出來的救護車已經到了,局裡支援的車輛和人員也來了,做好防護,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沒有出現任何危險。進入大巴車中,車裡麵的七個人和隨車失蹤的七個人相吻合,司機和一名名叫黃奇的男子死亡,死相詭異可怖,剩餘的五名人員昏迷不醒,臉色蒼白,渾身冰冷,其中老人和孩子的呼吸微弱,需要儘快搶救。
將大巴車內的七個人全部抬到擔架上,由救護車送往醫院,而警察和消防員留在事故現場,疏散圍觀群眾,對大巴車進行詳細的檢查,最後再想辦法把大巴車留下來。
重傷的老太太和男孩在醫院裡搶救回來,活著的五個人剛脫離危險就被安排轉院,運送到一所看守嚴密的軍方醫院中。死亡的兩具屍體同樣被運到了這裡,隻是他們去的地方不是病房,而是驗屍間。
聞崢在確定安全後就陷入了沉睡,身體多少有陰氣侵入需要排出,靈魂在和鬼魂戰鬥以及撕開時空通道時消耗太多,受了點傷,還融入了不少雜質,聞崢需要一點點處理乾淨。
靈魂對於聞崢已經是非常熟悉的領域了,首先將吞食鬼魂時吸收的雜質排除,就像拿著鏟子將掉落在麵粉中的煤灰給鏟出去,是個比較耗費時間的細致活。聞崢不想在這方麵還花費積分,自己弄還鍛煉耐力了。
正呼哧呼哧在靈魂裡麵忙著呢,上個世界獲得的世界意識饋贈冒出來幫忙的了,金色的光帶編製出一個細細的篩網,將聞崢的靈魂從裡到外的篩過一遍,雜質輕鬆就給篩出來了,但那感覺十分難以形容。
雜質不能隨便亂扔,上個世界還是聞崢花費積分解決的,但這回的雜質是鬼魂裡麵的,又新學了本道法大全,聞崢打算試試用道術能不能處理了。
思維從靈魂裡麵出來,就聽到周圍的動靜,自己身處於類似醫院的環境中,周圍有負責看守並保護的人員,等醒來後應付國家的詢問也不容易,還得找個合適的說法,既然現在所處的環境十分安全,乾脆就先接收一下原身的記憶,順便找找團團現在在哪裡。
原身是個孤兒,被道觀裡麵的道士撿到撫養長大。
自己會畫符的理由現在有了。
原身跟著養父長大的道觀在山溝溝裡,那裡沒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基本沒人知道裡麵有所道觀,除去附近的村民偶爾會來一趟外,道觀沒有任何收入。原身的養父有著道士的身份,但大部分收入都是依靠種地種菜賣錢,實際上更像是個農民。
養父每年的收入不高,不過足夠養活他們兩個了。
原身的學習不太好,但養父堅持讓他好好學習,勉強考上了本科。本來原身想選擇一個離家近點的大學,好照顧一個人在山上的養父,結果養父給他選擇了大巴車消失的那個城市,把原身給趕出山裡。
在大學裡學習了四年,原身偶爾會用從道觀裡學到的知識,給人看看手相算算卦之類的,算準了也沒人真信。就這樣過去四年時間,原身沒有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在秋招和春招的時候都沒找到合適的工作,琢磨著努力考個道士證回家當道士算了,就接到了老家打來的電話,老道士去世了。
那趟大巴車就是原身著急回去所乘坐的交通工具,那處隱藏在深山中的道觀,需要坐這趟大巴才能夠進去,這樣一想,那天深夜車上能坐有七個人已經很多了。
可惜還沒回去,原身就遭遇了意外離去,由聞崢接管了這具身體。
將原身的記憶從頭過了一遍,回答國家詢問的答案有了,可記憶裡根本沒有團團的影子。原身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可能搞出一個孩子,也沒有像老道士一樣撿過孩子,難不成這次遊戲係統不僅將他們兩個分開,還沒給他和團團安排父子的身份。
聞崢難免有些擔心起團團的安全了,即便再厲害,孩子不在身邊還是會有些擔心。
心裡輕歎一口氣,在腦裡列出團團有可能在的地方,聞崢動了動在床上躺了許久有些僵硬的身體,緩緩睜開了眼睛。
身體在沉睡的時間裡自動吸收了不少靈氣,沒有聞崢的控製,自動驅除了一大半的陰氣,還剩下一部分留在體內,讓身體在檢查的時候會顯得和其餘陰氣入體的人症狀差不多,也算是他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的一個理由。
聞崢從床上坐起來的動靜不小,驚動了隔壁病床的人,對方立即驚喜地喚道:“大師,你終於醒了!我們真的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了,大師,這次多虧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