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來臨的前三年, 人類麵對變異動植物的威脅,願意為了活下來而放棄自身的那些小心思。
可當最艱難的那段時期過去,如今人類的實力隨著時間逐漸提升, 能夠在各類進化生物中生存下去, 那些被壓製或者沒能爆發出來的想法都慢慢冒出來了頭, 對於內部正在冒出的威脅失去了警惕性。
直到蝗蟲組織露出來他們的獠牙。
永青基地派出來的隊伍加快了搜尋的速度, 沿著路上遺留下的線索一路追尋。攜帶者大批量動植物的車隊太過於明顯,路上遇到的大多數人大部分願意和永青基地交好, 紛紛願意提供線索。
袁剛毅帶著人一批人尋找最明顯的車隊, 又另外派遣了三隊人沿著不同的方向尋找。
很快,主隊伍就追上了線索最為明顯的目標所在,在壓倒性的優勢下,戰鬥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袁剛毅沒有先去審問抓到的人,而是去打開廢棄倉庫的大門。
裡麵隻有十幾隻奄奄一息但還活著的動物, 還有幾箱子進化植物,剩下的都是普通的物資和石頭等。
果然,他們是分批運送進化動物離開的, 抓到的這個隊伍是明顯的障眼法。
袁剛毅派人傳遞消息,前往特定的地點釋放有專門寓意的信號彈。
安排完畢後, 才一邊派人審問抓捕的那些人,一邊讓人去查看倉庫裡麵的動物情況。這些動物的戰鬥力可不差,不然不會和永青基地能夠安然相處, 就這麼些人是怎麼沒有鬨出大動靜解決這些動物的。
多年的經驗讓袁剛毅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麵上沒有露出來,等到看見小王後又想到隊伍裡還有一位大佬呢,心裡又安定下來。
倉庫裡麵被困的動物對於人類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即便在籠子裡也劇烈的掙紮,派去檢查的人根本無法靠近。抓捕的那幾個人還死咬著不肯開口,眼神裡還抱著一絲希望。
想要讓人開口並不難,可需要用上一些時間,而現在袁剛毅最不願耽誤的就是時間。
他心裡麵正琢磨著這事,突然聽見有個小兵大喝道:“停下,你是什麼人?過來是想乾什麼?”
不等小王提醒,袁剛毅就看了過去,看見那道深深刻在腦海裡的身影時,很快就開口,用平時的正常語調喊道:“放他過來。”
腦海裡揣摩著聞崢隱藏身份外出的緣由,袁剛毅預想了好幾種對待聞崢的態度,最終還是以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對待這位大佬,語氣嚴肅還帶著一些警惕詢問他過來的緣由。
聞崢掏出藏在身體裡麵的鳥兒,笑著道:“我這人沒有什麼特殊的進化能力,但撿到的兒子卻十分厲害,一般的動物都不會對他發脾氣。剛剛在外麵看到這裡麵的動靜,就想著或許我們能幫上忙。”
聞崢指著的方位,一群他的臨時隊友正在看著這個方向。
軍隊對待大家的態度都比較親近,更何況這些隊伍是接受了基地的任務一塊出來的,相當於他們的臨時隊友,所以沒怎麼隱藏他們的行動,有些角度是能看見這裡的情況的。
袁剛毅看著聞崢胸口趴著的鳥兒露出一點疑惑,以前是見過許多鳥兒都聽從聞家的話,可從來沒有哪個鳥兒能和聞崢這麼親近。袁剛毅深刻擔憂有點父控的聞翎在看見這個場景的時候會不會生氣。
聞崢走進了倉庫裡,那些巨大的動物根本沒有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直到聞崢靠近後才嗅到了氣味,仔細嗅了嗅,卻不像是人類和其它熟悉的味道,努力忍痛仰起頭,好奇地打量靠近的聞崢。
收斂了全身的力量,聞崢如同普通人一樣靠近,動物的反應驗證了他的一個猜測,伸出手進入籠子裡也沒有遭受到動物的攻擊。
他輕輕撥開動物的厚厚毛發,下麵隱藏著深深的傷口,好幾個地方都沒有好肉,聞崢沿著傷口仔細看下去,終於找到了傷口的邊緣,看著邊緣的痕跡,聞崢就已經確定傷口的來源。
從衣服裡麵掏出一個小瓶,聞崢找了一個體型比較小的動物,將裡麵壓縮的止疼藥液倒入動物嘴裡麵。等到觀察到效果出現後,聞崢將動物傷口上的血液收集裝入乾淨的瓶中。
將小瓶裝好,服下止疼藥的動物發出輕輕的叫聲,其餘的動物聽見後,發出來相似聲調的叫聲,充滿希望的眼神看向了聞崢。
聞崢的腳步沒有停下,埋在他胸口的團團飛了出去,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停下,輕輕的鳴叫聲如同一支婉轉的歌謠,痛苦的動物們在這個聲音中慢慢安靜下來。
走出去的聞崢將裝著血液的瓶子扔給袁剛毅,開口道:“立即返回永青,蝗蟲組織的人很可能已經襲擊,裡麵那些動物都是被蝗蟲啃食咬傷,讓人儘快檢測這些血液裡麵的成分。”
話音落下,袁剛毅剛分析出聞崢說話的內容,就立即讓他們立即上車準備返回。其餘人雖然驚訝於袁剛毅就這樣相信了聞崢的話語,但下意識就服從了命令立即收拾東西。
袁剛毅的腦袋在飛速旋轉,讓人將抓捕到的幾人帶到他的車輛上,準備在返回的路上親自審訊。
那些傷重動物是無法帶回去了,在殺死還是將動物留在這裡的兩個選擇中,袁剛毅看了看聞崢胸口消失的幅度,選擇了第三個。
他派遣了一隊人員留下來照看那些重傷的動物,並留下來了車輛和足夠的燃油及物資,一旦遇到任何危險情況,他們都可以放棄那些動物並離開。
聞崢在袁剛毅說出這個決定後,朝著他所在地方向望了一眼,聞崢此時出現了一種玄妙的感覺,隻是暫時無法分辨清楚。
增強的情緒讓聞崢能夠迅速分辨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他將在周圍看見的幾種植物指了出來,這些可以在最近幾天采摘喂給那些動物。隻要最近幾天沒有再次受傷,大概三天之後這些動物就能夠回複行動力。
被留下的軍人們那些聞崢手繪的圖案,有些不理解袁剛毅的決定。他們目送著車隊按照原來的方向返回永青,一隻鳥兒從倉庫裡麵飛出來,一頭埋進那位陌生但袁上校格外信任的年輕人的懷裡。
他們警惕地進入到倉庫裡,走進去一看,那些重傷的動物們都沒有了動靜,但仔細一聽都還有著呼吸。
原來都睡著了。
那個年輕人和他抱著的小鳥變得更加神秘了。
留下來的人員決定聽從聞崢的交待,周圍的環境在隊伍駐紮的時候就被清理了一遍,短時間內沒有多少危險。他們趁著這個時間,去周圍收集了大量聞崢描繪出來的植物,心裡麵忍不住擔憂緊急趕回的隊伍。
袁剛毅沒有告訴大家基地可能再次遭受攻擊的消息,他相信聞崢,但彆的人不會信服,而他又不想浪費說服所有隊伍的時間。
軍隊完全聽從袁剛毅的安排,當軍隊急匆匆趕回永青的時候,其餘的隊伍即使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也會因為軍隊焦急的趕路懷疑出了什麼事,跟著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