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豆,可以去暑解毒,乃是南征大軍所急需的。
所以如今南征大軍,除了接受朝廷運去的糧草,還會接受興漢會送去的豆。
如今全大漢也就興漢會能拿出大量的豆,彆人不要說拿不出來,就是能拿出來,那也沒機會搭上南征大軍的軍需!
又不人人都有興漢會那等門路。
隻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想得出來,待丞相南征歸來時,這興漢會撈到多少好處簡直不可想象!
彆說插手大漢軍需,以後有機會賺到多少錢之類的話,就算是那功勞功勳,那就是硬得不能再硬的東西,等到興漢會那些郎君們長大,入了朝,那就是比同齡人多了一份資曆。
然而,自己這個兒子,竟然告訴自己,他沒有入興漢會?
沒有入興漢會!
沒,有,入!
“為何沒入?那馮……”許慈說了一個馮字,然後又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馮,馮郎君怎麼會不讓你入?難道就沒一個說法?”
“孩兒前幾日去問了,如今錦城的興漢會是糜家郎君和鄧家的郎君在主事,他們說了,會首不在錦城。這興漢會,沒有會首的點頭,沒人能加入。”
“我入你的阿母!”
許慈聽了,登時就火了,直接一個碗就砸了過去。
他性情有些火爆,連與同僚意見不同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更何況是對著自己的兒子。
當下指著許勳大喝道,“如今誰不知道興會漢是香噴噴的雞子餅!我問的是你為何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加入!”
沒有人是傻子,興漢會用豆支援南征的事一出來,哪個不知道這是天大的好事,都擠破了頭想要加入。
但這時的興漢會其勢已成,豈是說入就入的?
一句沒有會首的點頭,就讓所有人隻能興歎不已。
許慈更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興漢會的會首心有疙瘩,所以聽到許勳這麼一說,再想起許遊早就是興漢會的人,如何會猜不到此事的起因?
這根本就不是人家不讓加入,而是自己兒子一開始就沒想著加入。
現在看到人家有了好事,就想加入?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隻是許慈再怎麼入許勳的阿母,那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不然哪來的許勳?
許勳對砸過來的碗也不敢躲,隻見碗“咚”地一聲,直接就砸到了他的額頭上,再“嘩啦”一聲,掉到地上,磕破了一大塊。
許勳“撲嗵”一聲,就跪了下去,“大人,孩兒錯了!”
許慈哪會聽這個,他越想越是氣,當下忍不住地一腳飛了過去,“滾!快滾!馬上去收拾行李,滾去南中。”
“大人?你要趕我出家門?”
許勳驚恐地爬過來,抱住許慈的腿,“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許慈越看下邊這個兒子,就越是覺得他蠢,當下又是一腳過去,“我是叫你滾去南中跟馮郎君道歉!加不了興漢會,你就彆回來了!”
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加入興漢會撈功勞的事情了,而是自己這個兒子有被想要討好馮永的人搞殘的可能性。
殘廢的定義,又不僅僅是**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
如今誰不知道關家三娘子是馮永的人?
那她不就是會首夫人?
可自己這個兒子,因為一時嘴快,得罪了關家的三娘子不說,同時也誤傷到了馮永。
可以想像,南征之後,興漢會就已經有一個龐然大物的雛形。
不要說以後,就是現在,有多少人想加入興漢會而不可得,許勳作為唯一被明確得罪過馮永的人,在那些想要加入興漢會,甚至是在興漢會的人眼裡,簡直如當空皓月那麼醒目。
說他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一點不會誇張,至少被人拿過來當成進入興漢會的踏腳石,那是最正常不過。
你許勳可以因為一時嘴快,導致馮會首和會首夫人名聲有汙,難道就不允許彆人一時不小心透露些你的黑曆史?
到時候,隻要興漢會利用它那龐大的關係網稍微推動一下,許勳隻怕是出門都要被人潑大糞。
沒錯,馮永是接受了自己送過去的女郎,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總不能到處解釋說馮會首在南鄉那裡,還藏著一個許家送過去的娘子吧?
許慈要真那樣,說不得馮永連他都敢搞。
如今錦城中,誰敢小瞧這個姓馮的?
所以隻有讓馮永親口答應許勳加入興漢會,才能解除這個誤會。
許勳一聽到這個話,某條曾被打斷過的腿就立馬在隱隱作痛。
隻要與許勳相熟的人都知道,在他麵前,有一個不能提起名字的人。
雖然這個人如今不在錦城,雖然他去了南中,但如今錦城的各家勳貴府上的郎君們,都在紛紛議論他。
加入了興漢會的郎君,張口就是兄長閉嘴也是兄長。
一開始沒加入的,隻能躲在角落裡悔得腸子發青。
說是去漢中采見,後來變成了薅羊毛。
說是去南中種甘蔗,現在又變成了給南征大軍運豆。
馮郎君,你這騷操作也太多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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