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3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688 字 3個月前

() “現在到哪給你去找舟船?”關興頗是不耐地說道,“好歹是獨領一軍的將軍了,哪來那麼多的要求?”

馮永心說屁股又不是你的,你當然不心疼。

“那醫工怎麼辦?醫工也不會騎馬啊!”

“到時候自會有人帶著他,左右不過一天的路程,怕什麼?”

關興理所當然地說道。

馬匹是不缺的,如今有隴右胡人的支持,再加上馮永又是他們將來的財主。

所以不用馮永開口,那些羌胡的頭領,私下裡都會提前跟馮永套點交情,前前後後送來的好馬,沒有五十匹,也有三十匹。

“破虜,你來。”

在一匹精心挑選出來的高頭大馬麵前,馮永對著劉渾招了招手。

“將軍有何吩咐?”

劉渾有些不知所以地走過來。

“我記得你的騎術很不錯?”

馮永問了一句。

提起自己的擅長之處,劉渾臉上露出矜持而又有兩分自傲的神情,“回將軍,小人這馬槊,若是沒有好馬術,豈能施展得出來?彆的不敢說,但這騎術,小人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那就好。”馮永大喜,“待會騎馬的時候你就帶著我。記得路上要騎得穩一些,不能太過於顛簸。”

“末將遵命。”

雖然有些茫然,雖然不明白馮將軍會提出這般要求,但劉渾卻是立刻答應道。

馮永滿意地點頭。

如今的馬匹還沒有馬蹬,馬鞍大多又是木頭做的,以自己目前這個狀態,真要這麼坐在上麵狂奔一天,馮永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劉渾雖然是個匈奴人,但久習漢禮,又極會做人,用起來倒是極是順手。

天水郡雖然剛回到大漢手中,但有地方大族和羌胡的支持,同時被南安郡和廣魏郡護在中間,不與涼州和關中相接。

所以在隴右四郡中,天水郡已經是大漢控製最有力的一個郡。

關興與馮永不需要帶太多的人,隻需要帶著人輕騎前進。

當他們與薑維所領的軍隊相遇時,正是張苞發病的時候。

躺在榻上的張苞,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四肢僵硬,全身的肌肉已經繃得緊緊的,硬得像石頭一般。

他的脖頸沒有靠著枕頭,已經在微微抬起,可以看到青筋幾乎要爆出皮膚來,這是一種肌肉強直收縮的表現。

最詭異的是,張苞臉上還帶著笑。

如果不看他的臉,這種古怪無比的姿勢,會讓人覺得他此時是非常痛苦的,但再一看他的臉,又讓人覺得他是身不由己,委實是詭異無比。

關興衝進來,看到這情形,心頭大急,“興武,你怎麼樣?”

張苞聽到聲音,充血的眼睛向旁邊翻起,仿佛要努力看清來人,證明了他的神誌還是清醒的。

隨後跟進來的馮永步伐怪異,雙腿叉得很開,腳尖一顛一顛的,同時不斷地吸氣。

張苞的瞳孔裡映出馮永的身影,本來就瞪得很大的雙眼,突然又大了幾分,竟是有了幾分希冀。

馮永湊過來,看到張苞的臉已經紅得發紫,嘴唇發青,心裡一緊!

“不好,這是呼吸不暢!”

破傷風發作時,人體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有可能出現痙攣,如果呼吸肌受影響時,呼吸肌難以受自主控製,就會出現呼吸困難的現象。

嚴重時,會讓人呼吸停止乃至窒息死亡。

“什麼意思?”

關興看張苞的病症比起幾天前,似乎又嚴重了不少,心裡本就發急。

如今再看到馮永臉色凝重地說出這個話,心頭一下子就懸了起來,雖然聽不懂,但這個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就是氣喘不上來。”

“那怎麼辦?”

馮永沒有回答,不顧自己疼得火辣辣的屁股,吸著涼氣,快步上前,伸出手捏住張苞的下巴,試圖把他的嘴巴掰開。

手上用力,張苞的牙關紋絲不動。

馮永知道,這不是張苞不願意配合,而是如今他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肌肉。

牙關緊咬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強行掰開,可能會有辦法,但這麼一來,張苞的下巴估計不是被卸掉,至少也會受傷。

看到張苞額頭包著的白布,馮永一把把它扯下來,發現傷口其實並不大,而且已經開始結疤,裡頭稍微有些紅腫。

馮永湊得更近了一些,看到傷口周圍並沒有上藥的痕跡,當下就是微微皺眉,“受了傷以後,是不是沒有上藥?”

“隻是不小心磕傷了而已,當時部曲已經把血擦乾淨了,回到營中後,醫工又包紮了一下。那時興武已經醒過來了,發現傷口不算太大,血又已經止住了,所以就沒在意。”

關興在身後解釋道。

馮永略有惱怒地轉過身,“把血擦乾淨?是用什麼擦的?醫工又是怎麼處理的?”

關興看到馮永這般神色,有些吃不準他話裡的意思,神色有些驚慌,“這話是何意?”

“我的師門裡有記載,金創之所以會發作,皆是因為有邪物自傷口侵入人體。最容易得金創的,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是在受傷後,傷口進了汙土,第二種情況是,傷口是被生鏽的鐵器所致。”

“在這兩種情況下,若是沒有及時清洗傷口,後麵又把傷口包得密不透風,得金創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高。”

破傷風梭菌是厭氧型病原菌,在傷口窄而深,沒有氧氣進入的情況下,就很容易生長繁殖。

張苞這個傷口深不深馮永不知道,但此時聽到關興這個話,想來對傷口的處理定然是大意了。

想到這裡,馮永冷笑一聲,“張家兄長是在山上摔倒碰到山石受傷的,受傷時就很有可能就已經沾上了泥土。”

“我不知道那些部曲是怎麼給張家阿兄擦傷口的,想來就算是傷口有汙泥,他們也不會注意。這也就罷了。”

“回到營中後,你們看到血已經止住了,人又清醒過來,傷口又不算太大,按你們軍中的習慣,估計也就是草草包紮。”

說到這裡,馮永又看了一眼張苞,長歎了一口氣,既有憐憫,更多的是惱怒,反正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雖然馮永沒有說明白,但關興已經聽明白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無比。

這般說來,張苞豈不是自作自受?甚至身邊的部曲還在無意間做了幫凶。

“那怎麼辦?”關興一下子就抓住馮永的手,“你一定要想法子救他!”

馮永可以感覺到關興的手在微微地顫抖,那是因為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樊啟終於被人扶了進來。

可憐的他,騎術也就是止於能勉強坐在驢背上趕路。

騎馬飛奔這種技術,樊啟遠未能掌握。

所以這一路來,都是彆人帶著他在馬背上跑。

看著腳步虛浮,臉色蒼白的樊啟,馮永知道他這一路上被顛得不輕。

隻是張苞的病情,讓樊啟沒有時間去休息了。

樊啟被扶到張苞的榻前,開始查探傷口。

“這傷口必須要切開,把裡頭的腐肉全部切出來。”

樊啟果斷地說道,同時還轉過身來,“小人還必須要把張將軍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其他傷口。”

“阿兄,樊醫工要給張家兄長看病,閒雜人等還是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