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4章 重聚(2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173 字 3個月前

再想起以前李嚴的種種所為,大漢丞相心頭的怒火根本壓抑不住。

李恢身為降都督,正處於江州都督李嚴的後方。

即便李恢不說,李遺自然也能隱隱猜出降都督與江州都督的一點微妙關係。

隻是這種事情,事關大漢兩位輔命大臣之爭,李遺自知還沒資格參與,他垂目不語,沒有言語。

丞相留下自己,定然是有彆的事情吩咐。

果然隻聽得丞相發泄完這些,又緩住語氣說道,“文軒,你寫上一封信,給隴右的馮明文,讓他給李豐去一封信。”

李遺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他還以為丞相是通過自己提醒大人一聲,沒想到卻是要給兄長去信。

看著李遺那迷惑不解的神色,諸葛亮也不過多解釋,“你隻管把此事說與他聽,他自會知道怎麼做,好歹當年李豐也是叫他一聲兄長的。”

李遺這才想起來,當年兄長入獄,還是李豐到馮莊送消息。

這般說起來,李豐確實與兄長有一份交情在。

當下他便點點頭,“遺知道了,下去後就馬上給兄長寫信。”

待李遺出得門來,心裡喜憂參半。

丞相與中都護,乃是先帝親口定下的輔政大臣,也是如今大漢最頂尖的兩位重臣。

兄長能參與到這裡頭,足以說明身份之重,或者說明丞相對兄長的看重。

可是這等爭鬥,與戰場上的凶險少不了幾分,一不小心,就有身危之險。

這般想著,李遺便把自己的所知,以及所想到的,皆一一寫在信上,末尾還重之又重地提醒馮永一定要小心行事。

最後才讓人找來東風快遞的管事,讓他一定要親手把這信交到馮永手上。

馮永自然不知道大漢丞相打算把他拉進這一場政治鬥爭裡。

此時的他,雖說比不過大漢強盛時的護羌校尉,能聲勢浩大地統萬騎巡行障塞,以壯大漢威風,擊不臣之國。

但領兩千漢軍居中,五六千胡騎為羽翼,為獵犬,為鷹爪,隴右羌胡,望之無不披靡,或降或臣服,也算是頗有聲勢。

至少隴右不管漢民還是羌胡,皆得聞大漢護羌校尉之名。

馮永領著大軍從隴右西邊的山腳下再轉而向西,回到了平襄。

隻是當威風凜凜的馮大校尉看清平襄城出來的迎接的人時,當下“哎呦”一聲,連滾帶爬地滾下馬背,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阿郎!”

風華絕代的關姬成為人婦後,更添貴氣,雍容之氣讓那些羌胡隻敢遠遠地看著,根本不敢正視。

“阿兄。”

鳳眼半彎,內藏琥珀的張星憶在甜甜地笑,猶如一襲春風,吹散了剛剛轉寒的天氣。

“主君。”

俏麗的阿梅眼中含秋波,站在關姬身後,眼中臉上全是思念得所償的模樣。

“君侯。”

李慕轉眄含水,腮凝新荔,柳腰輕彎,對著馮永盈盈一拜。

“好好好!”

馮土鱉眼中放光,雙臂一張。

隻見關姬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斂,然後雙眸精光一凝,馮永登時就驚醒過來,他訕訕地把手臂收了回去,乾咳一聲,“都來了?”

此人有個毛病,就是一高興之下,老是把不住嘴。

他又往幾人身後看去,問道,“咦,怎的少了一個?”

“誰?還有誰?”

張星憶反應最是快速,一聽這話,心頭就是莫名一緊,嘴裡連珠問道。

“花……呃,”馮土鱉話都到了嘴邊,眼光瞥到關姬眉頭微不可見地一挑,連忙生生地把舌頭一咬,“哇,不是說了讓魏容也跟過來嗎?怎麼不見他?”

他倒不是對花有什麼念頭,隻是純粹覺得那個無比執著的南中妹子居然沒跟自家婆娘過來,委實有些奇怪。

莫不成她終於放棄了?

關姬眉眼已經重新柔和起來,溫聲道,“跟過來了,此時他應該正帶著人在安排平襄諸事,忙得抽不開身,阿郎此時有事要見他?”

“沒事沒事。他忙就讓他先忙。”

馮永連忙擺擺手,放眼看去,四女交相輝映,強大的氣場連部曲都隻能遠遠避開,看來魏容是個有眼色的。

“阿郎征戰辛苦了,城中已經備好熱水飯食,先回城裡歇息吧?”

關姬身為正室,此時看上去,甚是賢惠。

“好好,先回城。”

馮永連連點頭,由護羌校尉轉變成護家男人,直接扔下眾將士不管了。

“你乾嘛?”

張嶷看到劉渾傻乎乎地就要跟上去,連忙一把拉住他。

“某在外是護羌從事,在內則是馮侯的隨從,自是隨身保護馮侯。”

劉渾很是老實地回答。

“嗬!”張嶷一聲哂笑,“有君侯夫人在的地方,還需要你的保護?莫得偷懶,趕快跟我去安排軍中事宜方是正事。”

劉渾有些不明所以地被張嶷拉走,又回頭看了看馮永等人的背影,甚是不服氣地說道,“長史此話何意?就是因為有幾位夫人在,所以更需要人保護才是。”

張嶷把劉渾拉到一個角落,看到周圍無人,這才不耐煩地說道,“休得嗦,夫人的武藝比你還厲害,用得著你去保護?”

在越的時候,夫人還曾親自帶著人掃蕩了邛都附近的小部族,甚至邛都最開始的城池部署,有不少還是夫人親自定下的。

若非是女兒身,大漢怕不又多了一名虎將?

不然如何能以督郵的身份去越,又能以護羌從事的身份來到隴右?

劉渾聽完張嶷的解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那個一直沒來上任的關從事原來就是……就是……”

張嶷知道劉渾以君侯的隨從自居,這個事情他遲早會知道,心想現在自己得先給他解釋清楚了,也免得後頭讓他做出尷尬事來。

當下點了點頭,“夫人雖是女子,但不論是軍略還是武藝,皆是上等,當年可是有虎女之稱,連孫權之子都不看在眼裡。”

劉渾看到張嶷的神色不似作假,這才喃喃地說道,“我說為什麼張小娘子不能成為正室夫人,原來是君侯家中竟然已經有了虎女……”

他本是受了張星憶的舉薦,這才有了今日,所以自然是向著張星憶。

哪知張嶷一聽到這話,臉色都白了,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個人板板哦!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想要害死個人嗎?”

關張二女的事情,作為馮君侯的親信,誰不知道?

但誰敢亂嚼舌根?

一個是武藝上能吊打他們,一個是皇後的親妹妹,哪一個是他們能惹的?

劉渾這小子在沙場上是個不要命的,算得上是一員猛將,張嶷也甚是喜愛。

但在平日裡,隻看他寧願做君侯的隨從,也不願意去投靠張家,就知道是個一根筋的家夥。

張嶷想到這裡,心裡暗道這些日子我得小心看著他,不然讓他在夫人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隻怕大夥的日子不好過。

畢竟……馮侯怕夫人,啊,不是,應該說君侯是很寵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