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9章 說服(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194 字 3個月前

() 馮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在商量納妾的事。

在沒有當事人的情況下,就決定了李慕的命運。

馮永覺得有些不太妥,遂問道,“此事,是不是當麵問一下李慕的意見?”

關姬似笑非笑地看著馮永,“當初李家六房讓李慕來南鄉,阿郎就曾說過這其中可能有丞相之意。”

“然,這數年來,李慕受阿郎所托,勤勉南鄉諸事,可曾流露過去意?”

“阿郎可曾記得,在平襄時,妾就問過阿郎,若是李慕嫁人當如何是好?”

“阿郎當時雖未曾明言,但心裡就當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一番話下來,讓馮君侯臉皮微微一燙,唯唯諾諾,不敢有他語。

看破不說破,細君,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馮關氏表示我要做的是馮家的主母,不是要和你做朋友,於是她繼續這個話題。

“阿郎可曾記得,當初曾與妾說過,李慕來到南鄉,可能與丞相有關?其實妾就從來沒有忘過此事,一直記心裡。”

關姬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妾雖愚鈍,但也知道那時阿郎的處境不同今日。”

“直到後來,叔母因為得了阿郎的幫忙,這才得以去了病根,懷上丞相的孩子。”

“故妾在與阿郎成親後,這才悄悄地詢問叔母關於李慕之事,叔母倒也沒有隱瞞妾。阿郎可知丞相為何要這般做?”

馮永一聽,這樁陳年舊事竟然還能讓關姬這般牢記,不由好奇地問道:“為何?”

“因為時傳阿郎被人悔婚,故對定過親的女郎比較上心……”

“咳咳,算了,細君,我們還是說說納李慕為妾之事。”

馮永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顧左右而言他,“李慕好歹是世家嫡女,就算她答應,那李家那裡……?”

“阿郎放心,此事妾在平襄時早就已經與李慕提起。若是李家不答應,李慕這一回又何至親自來隴西?”

想想在平襄時細君問起李慕之事,原來當時她已經有了決斷。

果真是不愧是馮家主母啊!

後院之事,說由她決定就是由她決定,這等大事,一開始自己居然就是毫不知情,隻有接受最後結果的權利。

球的麻袋!

馮永突然感覺哪裡不對。

“那李家答應了?李慕說李太公要去和族中長老商量平襄之事,而細君卻又說若是她是馮家侍妾,李家定然會答應平襄之事……”

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關姬微微一笑,握住馮永的手,“阿郎,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就當作打個盹忘了不是挺好嗎?”

“啊?”看著細君一臉的微笑,馮永咳了一聲,“哦,對,剛才我說什麼來著?我怎麼忘了?”

心裡再想起李慕說起這個事情一本正經的模樣,馮永感覺自家細君,好像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完成了對馮家內院的鐵腕統治。

所以聽到自家細君讓自己裝糊塗,那就裝糊塗好了。

古人雲,也不對,是後人雲:難得糊塗嘛。

同樣糊塗的還有守著狄道的狄道長。

明明自己屬於魏國,自今年下半年,羌胡異動以來,自己屢次派人向金城那邊求援。

涼州未派一兵一卒,隻讓自己堅守城池。

哪知原本是死敵的蜀漢卻派來了使者。

狄道長看著坐在對麵的原隴西參軍公孫徵,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隴西李家家主李太公,有些坐立不安。

也怪不得他坐立不安。

現在的狄道,左邊是蜀漢,右邊是涼州,城外有羌胡,城裡還有最大的地頭蛇隴西李家。

稍有不慎,那就左右裡外不是人。

他小小一個狄道長,能在羌胡的圍攻下守住狄道,已經算是儘了最大的努力。

狄道長麵對大魏的叛徒,本想硬氣一些,但話一出口,語氣卻是軟綿無力,甚至還有一絲底氣不足。

“公孫參軍,大漢當真會幫狄道驅趕羌胡?”

“閻明庭,大漢如今據有隴右之地,虎視關中,右窺涼州,魏人不得不陳精兵十數萬於關中,”

“而涼州,經隴右一戰後,鐵騎損失過半,如今唯有自守之力。換作是你,你是先取關中還是先取涼州?”

公孫徵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雖然不想回答,但狄道長還是說道,“自是先涼州而後關中。”

“對啊!隴右高而關中低,再加上有隴山之隔,漢軍隻要堅守隴山關口,魏人隻能仰視而嗟歎。”

“但涼州不同,隴右與涼州,本就一體,兩者之間並無天險,大漢反而可以全力西進,而且還是兵分兩路南北夾擊。”

“一路自南安攻榆中,一路經狄道伐金城,故狄道乃是大漢必取之地。”

“大漢視狄道為掌中之物,又豈容得胡人這般亂來?”

“倒是明庭,即便此次能力拒羌胡而保狄道不失,然如今涼州無戰事,狄道有難而魏人猶能不顧。”

“待日後大漢兵分兩路攻伐涼州,明庭莫不成還指望魏人能派兵救狄道耶?”

狄道長默然不語。

隴右一戰後,郝昭率殘兵過狄道,堂堂涼州精騎,猶如喪家之犬。

當時還是自己領人供以吃食,才讓這支敗軍得以休整。

所以他自然知道涼州軍如今是個什麼局麵。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李家家主,問道:“太公,李家又欲如何?”

李家家主目光看著前麵,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沒有正麵回答狄道長的話,反是問了一句。

“明庭,吾記得,你與四十年前被涼州叛軍挾持的閻忠是本家吧?”.

“那是某的族叔。”

狄道長不明白為什麼李家家主會問這個問題。

李家家主點點頭:“四十年多前,羌胡為禍鄉裡,聲勢浩大,那時的隴西太守李參正好是我們李家人。”

“李參得朝廷之令,招募精勇多加賞賜,死力固守。直至韓遂擁兵十餘萬,進圍隴西,李參向朝廷告急。”

“哪知涼州刺史耿鄙先是任用奸人為吏,橫征暴斂,令涼州士吏寒心,後又不顧隴西之危,坐由韓遂兵圍狄道。”

“李參為保隴西百姓,不得不依附韓遂。後耿鄙貪功,親自領兵到狄道,反是遭到兵變,自己亦死於亂軍之中。”

出自李家的隴西太守李參依附叛軍,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甚至算是李家的一個汙點。

若說依附叛軍的是家族中沒有出仕的其他人,那還好說。

畢竟分開投注,算是世家基本操作。

但李參不同,他是隴西太守,全天下才多少個太守?

為朝廷牧守一方,卻節操都不要了,食君祿而附賊人,為君子所不齒。

狄道長不知道為什麼李家家主會當眾主動提起這個舊年往事。

“相比之下,明庭的族叔則有骨氣許多,被韓遂挾持,卻是不肯助紂為虐,最後憤然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