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6章 朋友(2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200 字 4個月前

隴西?

馮永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隴西?你們的部族已經到隴西了?”

禿發闐立點了點頭,得意道:“沒錯。不但到了隴西,而且還得到上天的保佑,讓我們很輕鬆地搶了罕那邊的不少羌胡部族。”

馮永聽到這個話,腦中閃過一抹亮光,脫口而出地說道:“臥槽!從西南邊進入隴西,劫掠罕一帶羌胡的原來是你們?”

你們當然輕鬆,媽的羌胡的主力全在狄道這邊呢!

“臥槽是什麼?”

禿發闐立問道。

馮永又給他倒了一杯酒:“來,先喝酒。”

馮郎君親自倒酒勸酒,禿發闐立不敢怠慢,連忙又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渾然沒看到馮郎君眼中閃著忽明忽暗的目光。

似李!

原來是你們!

老子好心好意給你們指條明路,你們竟然截了我的胡!

看著禿發闐立醉意更濃,馮永深吸了一口氣,又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你們這次來,是想要幫大漢嗎?怎麼又跑去搶罕的羌胡?”

禿發闐立甩甩腦袋,含糊道:“順手,順手搶了而已,其實我們主要還是想要幫大漢……”

恐怕主要是搶劫,再順便當個雇傭軍?

馮永斜眼看了一眼目光飄忽的禿發闐立,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他沉吟了好一會,這才說道:“你們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涼州的魏人找你們麻煩?”

“所以我們隻能幫大漢打敗隴西的羌胡,不能親自去打魏人的城池。”

禿發闐立回答。

“涼州的魏人,現在是不是已經不管你們了?”

馮永突然問道。

禿發闐立一愣。

“我的意思是說,涼州的魏人是不是已經管不著你們了?”

馮永盯著禿發闐立,加重了語氣問道。

禿發闐立不敢對馮永撒謊:“是。所以我們才敢南下,看看能不能在罕那裡尋得過冬的牧場。”

想得美!

馮永心裡冷笑一聲。

“禿發闐立,你要知道,罕自古以來,咳,幾百年前,就已經是大漢的領土,你們想要在那裡放牧……”

馮永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禿發闐立一聽,有些著急地問道:“可是馮郎君,那裡不是已經被魏人放棄了嗎?”

“曹魏乃是逆賊,他們怎麼能代表大漢?”

馮永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可是,可是……”

禿發闐立“可是”了半天,卻是說不出話來。

他能知道區分魏人和漢人,就已經算是難得了。

至於魏人和漢人之間複雜關係,哪是他一時間所能理得清的?

如今涼州的魏人無力管隴西這邊,而馮郎君又屯兵首陽,擺明了就是要向西進軍。

他此次來,本意是主動為大漢幫忙,然後借機從大漢這裡取得在罕落腳的承諾。

罕有大夏水和大河灌溉,土地肥沃,水草豐茂,而且還是一個過冬的好地方,更是一個天然的牧場,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若是大漢和族裡各自從東西兩邊夾擊羌胡,罕的羌胡根本不在話下。

這麼一來,大漢得了狄道,而自己部族得了罕的牧場,各得其所。

沒想到聽馮郎君的口氣,竟是要把罕重新納入大漢的疆域,不答應他們在罕放牧,那他們怎麼辦?

換了彆人,大不了直接打下來就是。

但麵對馮郎君,又豈能隨意亂來?

馮永看到他的酒意都醒了幾分,這才繼續說道:“禿發闐立,你方才說,你們是因為冬日裡沒有足夠的糧食吃,所以才想著南下的?”

“正是。”

馮永點了點頭,然後微微湊了過去:“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一種養牛羊馬匹的方法,可以讓你們的族人可以不用擔心白災。”

白災就是遊牧民族所不能承受的暴雪。

一場白災下來,彆說牛羊馬匹,就是人都有可能熬不過去。

小一點的部族,在吃完了所有存糧和牛羊之後,直接就被天災滅絕,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要按我的方法去做,你們不但可以養出更多的牛羊,而且在冬日裡,還可以有定居的地方過冬。”

禿發闐立一聽,身子猛然一震。

隻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馮郎君莫非是和小人開玩笑,世間安得有這等好事?”

馮永把身子往後一靠,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去年隨魏人來到隴右,可曾聽說過,隴右的羌胡突然反了魏人之事?”

“自然聽說。”

郝昭領著涼州鐵騎,不敢輕易深入南安天水,隻能進入隴西過襄武城。

就是因為這兩地,無論漢羌,皆是齊齊響應大漢。

禿發闐立自然知道這個事情。

“那你可知道,隴右的胡人為什麼會反了?”

馮永眼中帶著得意的目光,看向禿發闐立。

“小人隱約聽說,是因為馮郎君。”

禿發闐立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著。

“那你可又知道,如今隴右羌胡諸事,皆是由我管?那些胡人,隻要我一聲令下,莫不影從,你道為何?”

“因為他們隻要按我的吩咐,在我劃分好的草地放牧,就可以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馮永再次湊過來,聲音低沉,充滿了誘惑力,如同惡魔的低語:“前些年,你們禿發部曆儘艱辛,都沒有能尋得一處落腳之處。”

“當年我能讓你們安定下來,如今的我,同樣可以有辦法讓你們吃穿不愁。”

禿發闐立咽了咽口水:“可,可是,馮郎君,若是我們不去遊牧,哪來的那麼多草讓牛羊吃?”

“我會種草,而且還有辦法讓牛羊在冬日裡吃到鮮嫩的綠草。”

馮永指了指上天,“和我能用羊毛織出毛布一樣,這也是我從山神那裡學到的。”

山神傳人馮郎君,豈是浪得虛名?

“咕咚!”禿發闐立的手有些哆嗦地拿起耳杯,卻發現杯裡早就沒酒了。

酒壇被人拿起,又往裡頭倒了酒。

馮永繼續說道:“你也說了,我永遠是禿發部最好的朋友。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朋友?”

禿發闐立總算是沒有喝昏頭,他問道:”尊敬的馮郎君,那我應當怎麼做?“

馮永露齒一笑,大白牙在熠熠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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