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0章 鮮卑精騎(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917 字 3個月前

() 護羌校尉下屬營隊特有的哨聲響了起來。

隨著口令傳了下去,士卒們開始緊張而有序地進行戰前準備。

“昨夜裡傷亡如何?”

馮永問了一聲。

站在他身邊侍立,隨時聽令的參謀連忙回答:“回山長,有一名士卒受了箭傷,據說對麵有射雕手射了冷箭。”

參謀連忙回答道。

“嗯?”馮永一聽,微微有些皺眉,“軍中人人皆是披甲,怎麼還會中冷箭?”

自己部曲披的是短袖鐵片魚鱗甲,上麵有短袖護住大臂。

身上主體部分比起現在的主流甲具要長一些,護到腰下,加大了防護麵積。

同時大腿上還裹上皮甲,加強防護。

若是兩軍對陣,即便是麵對箭雨時,披甲者也能有不小的概率活下來,更何況是幾支冷箭?

“昨夜胡人突然佯攻,聲勢浩大,我們人數又太少,那一個營隊並非是值守的營隊,乃是臨時抽調的營隊。”

參謀解釋了一聲,“所以匆忙之間,有不少人來不及著鐵甲。不過士卒的內襯有綢衣,很容易就拔出箭頭,傷口問題不大。”

馮永這才點點頭。

大夏縣到狄道這一帶,已經算是大漢的控製區。

更何況對麵還是被擊潰的胡人,誰也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過來捋虎須。

畢竟士卒也不可能閒著沒事就披鐵甲睡覺。

倒是參謀的話讓馮永再次注意到這個少年郎。

剛升起的初陽,灑下金色的光芒,落到他的身上,讓他顯露出他這個年紀特有的蓬勃朝氣。

他的臉上泛著紅潮,似乎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

這讓馮永心裡頗有些觸動,也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想起了一篇課文:《倔強的小鬼》。

紅色的時代,多少個少年郎也是這樣走上戰場,用他們尚還有些稚嫩的肩膀,托起民族崛起的希望?

如今,這些學堂出來的少年郎,同樣也是自己種下的希望,同時也是讓大漢改變原有軌跡的最原始的火種。

馮永走到他跟前,捏了捏他的肩膀,問道:“甲衣都穿好了嗎?”

參謀兼任馮永身邊的傳令官,為了身上的輕便,方便奔跑傳令,一般是不著鐵甲,隻有皮甲。

而且若是到了連參謀都要親自上場廝殺的時候,那就代表著敵人已經衝到馮永前麵。

那個時候,皮甲還是鐵甲,根本就不重要了。

“回山長,昨夜穿上後就一直沒脫下。”

參謀大聲地回答。

南鄉學生,現在大多數都是被下放到基層,成為最基礎的權力組織者。

隻有最優秀的學生才有機會進入軍中參謀部,數量很少。

還是那句話,能在命如草芥的亂世裡成為名臣名將的,從來就是最幸運者,而不是最有才者。

這些學堂學生出身的參謀,天分都不算低。

在馮永看來,自己已經改變了他們原本的命運,若是能出個幸運兒那就最好。

就算出不了幸運兒,他們以後也是軍中的中層骨乾,不虧!

“我記得,你是姓張吧?”

“報告山長,是的。學生叫張遠,字牧之。”

“張牧之?張……唔,唔,這名字好耳熟?”

馮永一愣,看向這個正用狂熱目光看著自己的學生,心道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想到這裡,他還特意仔細觀察了對方的臉,嗯,除了幾顆青春痘,並沒有什麼麻子。

“你這個字很不錯啊,誰給取的?”

張遠臉上紅得幾乎就要溢出血來,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回山長,是學堂先生給取的。”

“學生本沒有字,先生說學生被選中到山長身邊,以後是要做建功立業的。”

“若是沒有字,那就會讓人笑話,於是就給學生取字牧之。”

馮永聽到這個話,嘴角抽了一下,你這個先生,當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馮山長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膀,鼓勵道:“我也相信你以後會建功立業。”

“牧之,牧之,這個字就注定了你不會默默無聞。”

張牧之聽到這個話,如同打了雞血:“學生定不會負山長所望!”

這時,營地外麵的胡人也開始有了動靜,嗚嗚的牛角聲響起。

“這馮郎君看起來像是要在原地與胡人廝殺?”

“這是圓陣。”

說話的是一個舉止風雅的男子,如果涼州刺史徐邈在這裡,就可以認出此人正是醫治郝昭的韓醫工。

“圓陣重防。馮永知道我們在側,謹慎小心也是正常。”

韓醫工麵露了然之色,“同時也可以看出他對羌胡的不屑,敢以三百人與兩千餘胡兵硬碰硬。”

能逃出句扶劉渾追擊的潰兵,自然是靠著四條腿,兩條腿隻能是當勞力的命。

所以這一批被韓醫工聚攏起來的胡兵,皆是騎軍。

漢軍的圓陣重點防守方向是北邊,那裡正是胡兵聚攏得最多的方向。

胡兵這一舉動,更堅定了馮永先頭所想的,對方是要把自己往南趕。

隻是這批胡兵雖是早早就聚集了起來,但是一直鬨哄哄的,直到日頭快升到中天,這才開始衝鋒。

重弩發射的箭矢如雨注泄,第一批胡騎在兩百步就開始倒下。

還沒等他們衝到五十步,就被殺得一哄而散。

韓醫工眉頭皺起:“漢軍的弩陣竟如此厲害?”

麵對胡騎的第一次衝鋒,馮永眼皮都沒跳一下。

潰兵本就沒有什麼鬥誌,再加上他身為護羌校尉,自然知道涼州胡人的一些特性。

剽悍不懼死,但是不能相持太久。

作戰全憑一股血氣,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用在他們身上,最是合適不過。

隻要能挺住最開始的三板斧,到後麵他們自然就會散去。

果然,第一批胡騎的傷亡並沒有對他們起到震懾作用,第二次衝鋒很快就來了。

同時東西兩側,有胡騎在不斷地圍繞,甚至不斷地拋射箭羽。

隻是此時的三百部曲,人人皆是著鐵甲,而且胡人馬上所用的弓又是軟弓,遠遠比不上步卒所用的強弓硬弩。

在漢軍早有準備的情況下,隻要不是哪個倒黴催的被射中門麵、腿上、胳膊上,基本都是無事。

一波箭羽下來,隻有數人受了輕傷。

隻是兩翼的胡騎乃是牽製,真正的威脅,還是正麵的第二波衝鋒。

這一波胡騎終於可以衝到二十步以內,營地內的漢軍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準備廝殺。

幸運活下來的數十胡騎看著營地內漢軍架起的長矛,除了幾個耿直的繼續向前衝,剩下的一個呐喊,再次掉轉馬頭,散向兩邊。

“可惜沒有陌刀隊,不然還怕這點胡騎?”

有人語氣惋惜地說道。

“憨貨!陌刀隊至少千人才有威力。咱們就三百人,就算是拿了陌刀,沒有弓弩長槍刀盾的掩護,還不讓人射成刺蝟?”

領隊地罵了一聲,“快看好前麵!”

滾滾煙塵,胡騎似乎下定了決心要把這支漢軍留在這裡。

韓醫工的神色越發地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