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5章 假到真時假亦真(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9450 字 3個月前

() 至於鄧艾那招黑虎掏心,那也非常耐人尋味。

因為原曆史上,鄧艾後麵鎮守曹魏西邊戰線,對涼州的胡人多有安撫。

更重要的是,那個時候,鮮卑已經大量湧入涼州,甚至雍州關中等地。

鄧艾隨鐘會滅蜀漢時,所領的大軍裡,就有不少的胡人。

如果韓家在鮮卑人有那麼大的布局,那麼蜀漢被滅時,他們說不得還真派了人去看戲,甚至還藏了身份參與。

看著馮永就這麼直愣愣地站在那裡,臉色忽陰忽晴,韓龍吃不住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他試探著叫了一聲:“君侯?”

馮永這才驚醒過來,自失一笑:“哦,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對了,方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拓跋部。”

“對,拓跋部。”馮永點了點頭,重新坐下,沉吟了一下,問道,“我記得,韓壯士你是幽州人士?”

韓龍回答:“正是。”

“那為何會來漢中?”

“不敢瞞君侯,某與幽州刺史王雄王元伯有舊,王元伯當年曾受安定太守孟達所薦,所以這才能任幽州刺史之職。”

(注:此孟達乃是前安定郡太守,非是被司馬懿所斬的那個孟達。)

“三年前孟太守逝去,王刺史擔憂故人遺孤,欲派人送信給孟家後人。正好某也欲到中原遊曆,所以便到了關中。”

“某送完信後,恰聞漢中南鄉蘭陵笑笑聲之名,故便轉至漢中。”

說到這裡,年紀已經不小的韓龍臉上竟是現出向往之色,“初入南鄉,一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便如暗夜裡見曙光。”

“二讀《俠客行》,就恨不得能以死相報。”

想起那鐵畫銀勾,如血殷紅的《俠客行》一文,韓龍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對著馮永鄭重抱拳。

“某這一生,所重者不過數人,而所敬者,唯二人。一是蘭陵笑笑生,為吾輩正名,二是馮郎君,為吾輩指路。”

馮土鱉老臉一紅,連忙站起來還了一禮:“韓壯士言重了。”

韓龍看向馮永,感歎一聲:“君侯待人,當真是不拘世俗。”

“君侯以貴重之身,待人卻以布衣交之禮,怪不得能以非俗之見看待遊俠之士。”

馮土鱉臉上都快要笑出花來了,嘴裡卻是謙虛道:“韓壯士請坐,請坐。”

兩人重新坐定,馮永稱讚道:“韓壯士之徒劉渾,從戎報國,在軍中立下不少功勞。”

“韓壯士又甘屈於役夫之列,殺強賊於危急之間。你們師徒二人,當真是可列一段佳話。”

韓龍聽到這個話,臉上卻是有些不好意思。

“君侯過譽了。劉渾雖是胡人,但早有建功立業之心,某所能做的,隻不過勸他投靠馮郎君罷了。”

“至於某,更是因為答應了夫人所托,暗中保護君侯。因為隻要某能保護君侯一年,夫人就答應告知蘭陵笑笑生的線索。”

“咳咳咳……”

馮永一下子被口水嗆住了。

自己這兩個婆娘,是不是太黑心了一點?

很明顯,四娘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蘭陵笑笑生的真實身份。

要不然,擅長拳腳說話的正室大婦應該是想不出這麼黑心的主意。

至於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表明蘭陵笑笑生的身份,當然是因為風氣使然。

畢竟堂堂一個君侯,不好好讀書,卻去寫那些什麼野史傳記,光這一點都能讓人給噴成狗。

至少在正經的讀書人眼裡,家這種下九流,終是上不得台麵。

雖然他們可能也會在人後偷偷地。

但表麵上肯定是要唾棄的,口嫌體正直,不外如是。

即便是在千餘年後,武俠也曾被視作精神癮藥,或視作猛獸洪水。

“不知韓壯士尋那蘭陵笑笑生做什麼?”馮永奇道,“莫不成也是要問當年韓王信之事?”

韓龍搖頭,“先祖所為,後人早已知曉,又有何所問?某久仰馮君侯之名,故讓劉渾效力於君侯馬前。”

“某亦久慕蘭陵笑笑生之名,身為遊俠兒,若不能見蘭陵笑笑生一麵,當真是平生之憾。但若僥幸能得其教誨,雖九死亦無悔。”

又是一臉的向往。

馮永看到他這模樣,心裡又喜又憋。

喜的當然是自己竟然這般受遊俠兒的推崇。

憋的是偏偏不能自我承認,這種感覺就如同是便秘一樣,拉不出來的時候,撓著牆幾欲發狂。

馮君侯用了好一會時間才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既然韓壯士是受夫人所托,那不如就跟在我身邊,不要再做那些役夫之事。”

韓龍搖頭,推辭道:“謝君侯美意。君侯部曲,軍紀嚴明,乃是世間少有的精卒,而某卻是不慣受拘束。”

“若是跟在君侯身邊,卻是不自在,說不定還會壞了軍紀。不如就讓某繼續做廚子和馬夫,也好隱藏身份。”

“說起來,君侯軍中的廚子,卻是手藝不錯,做出來的東西,比起外頭好吃多了……”

馮永:……

看著韓龍稱讚自家廚子,馮永咳了一聲:“就是怕委屈了韓壯士。”

“無妨。”韓龍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擺了擺手,“某進入軍中當役夫,曾被夫人授予役夫長之職。”

“平日裡乾活也就是搭把手,再說了,某力氣大,乾這些雜活,也是輕鬆。乾活不要緊,主要是吃得好……”

堂堂一名高手,就這追求?

馮君侯嘴角抽了抽。

不過馮君侯終是經過風浪的人物,最後他還是記得自己的大漢將軍身份,不能忽略了正事。

雖然禿發闐立也曾對他說過鮮卑一族的情況,但禿發部南遷已有近十年,能說與他聽的,最遠的也就是河套一帶西部鮮卑的情況。

至於軻比能這位中部鮮卑大人,卻是隻有幾年前的耳聞之事,具體的詳細情況,卻是說不上來。

如今聽聞韓龍講起韓家秘聞,知他定然是時刻關注著韓家北支的情況。

而韓家北支又與鮮卑一族關係密切,想必他對現在的鮮卑定是了解非常。

“既然韓壯士這麼說,那我便不強求了,隻要壯士不介意就好。”

馮永隻好應下了韓龍的要求,繼而問道:“韓壯士既然如此了解韓家北支,那麼也定然是了解並幽之地的胡人情況?不知能否為我說說?”

“君侯既有所問,某豈敢藏私?”

韓龍倒是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