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是戰是逃?(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898 字 3個月前

事實上,馮刺史明著對劉渾說他不著急過河,不過是說了一半實話。

完整句應當是,在魏賊下定決心堅守的情況下,轉戰數千裡的涼州軍,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不會進行攻堅。

要不然,關姬在搶渡的時候,也不至於在區區渡口就用上了火藥爆破這種降維打擊。

因為此時涼州軍,根本沒有輜重部隊,隻有臨時組裝的簡陋攻城器械,所以攻堅能力不足。

蟻附攻城,那就是拿將士的命去填。

但涼州軍的精兵,比較精貴,用在這種地方純屬浪費。

當然,馮刺史對劉渾所說的話,也並不算是口嗨。

至少在對並州五部匈奴的安排,說的基本都是實話。

並州與河東,就是後世的山西。

誰不知道山西是煤鐵之鄉?

但馮永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全部是在煤鐵上。

當然,煤鐵也是主要目的之一。

他的另一個主要目的,是煤礦的伴生礦,硫鐵礦。

眾所周知,中國的煤儲量雖然很大,但後世每年還要進口相當一部分高品質動力煤。

除了沿海地區要利用海運降低成本,國內自己的煤有太多雜質,大部分煤品質不高,也是重要原因。

這些所謂的雜質裡,硫就是含量比較高的物質。

至少從漢代時,古人就已經發現,產煤的地方,往往也是產硫的地方。

隻是據馮永來到三國十多年的多方了解,這個時代的硫磺,基本隻有兩個用途,一個是入藥,一個是用來煉丹。

問題就在於,中國從來不是一個產天然硫磺的國家包括工業時代,也沒堪探到儲量足夠夠大的天然硫磺。

而據馮土鱉這個業餘曆史愛好者的知識量,他隻知道,就算是到了運用火藥比較廣泛的明代,中國也要從小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島國進口大量硫磺。

所以在三國時代,硫磺很少,少得可憐。

那麼這些少量的硫磺是從哪裡來的呢?

它其實是古人提煉礬石失敗的產物。

問題又來了,礬石又是什麼?

它其實就是一種媒染劑,用來固定衣服染料的東西。

沒有媒染劑,衣服上的染料用水一洗,就很容易掉色。

所以它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日常用品。

古代提煉礬石的原材料就是硫鐵礦,常與煤礦伴生。

馮永能知道這些東西,最初起源就是一塊小小的冰酪,給張小蘿莉製造的一塊冰酪。

這個玩意需要硝。

然後趙廣從諸葛均,也就是諸葛老妖那位不知跑哪去修仙的親弟弟,遺留下的煉丹房裡給馮永找了一些剩餘的硝。

那個煉丹房裡,還有一些沒有用完的硫磺。

這才有了南征時的煙花,同時馮刺史才了解到這個時代的硫磺究竟是怎麼來的。

馮刺史為什麼要去漢中的南鄉開個紡織工坊?

因為那裡有煤,而紡織工坊正好需要用到大量的染料以及媒染劑。

與煤伴生的硫鐵礦又正好用來提煉媒染劑這是表麵原因。

更深層的原因是,可以讓馮刺史方便試驗改進提煉礬石工藝,把它變成提煉硫磺的工藝。

然後馮刺史發現,這玩意居然涉及到火候,溫度,材料等等。

於是又隻能先提煉出焦炭,改進鼓風機,改進水排

單單對提煉礬石工藝改進所做的紙張記錄,就足足裝了一屋子。

這些工作,馮刺史一個人是無法單獨完成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還要有足夠的權力。

所以得建立興漢會,親自培養阿梅,建立學堂,成為大漢的大佬級人物

在已有工藝的基礎上,改進成標準工藝,讓它提煉能夠使用的高純度硫磺,就耗費了馮刺史近十年的時光。

所以馮刺史斷定,那些一穿越就立刻搞出火藥,而且還能不限量推廣使用的家夥,他們一定有係統!

“叮”地一聲,積分兌換,憑空就能得到高爆火藥。

像馮土鱉這種失敗者,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翻閱了無數的典籍,收集了無數情報,這才能確定,前人探知產硫礦最多的地方一共有三個。

一個是漢中,一個是河西走廊,一個就是並州。

彆看涼州現在已經能拿出合格的黑火藥,但直到現在,硫磺的產量乃是一個瓶頸。

原因也很簡單。

硫磺的提煉太慢了。

五百斤的礦石,需要煉十天,所產的硫磺又少得可憐反正對於見過工業化的馮刺史來說道,那真是少得可憐。

漢代的五百斤礦石才多少?半噸都不到。

半噸礦石能提煉出多少東西?

唯一的好處就是,提煉過程有冷凝,得到的硫磺純度很高。

所以隻能慢慢攢,時不時偷偷搞個炸藥包爆破裝神弄鬼,勉強還能支應。

但想要放開了用,搞個什麼紅衣大炮亂轟一氣,那還得繼續改進提煉工藝。

這個就隻能指望主要負責人阿梅什麼時候再來一波智商爆發。

反正馮刺史已經做好了繼續等十年的準備。

同時期間還要想辦法繼續提高鋼鐵產量,更重要的是質量。

不然大炮炸膛,哭的就不是對手,而是自己。

而且目前產出來的硫磺也不是說能全部用實戰。

首先要先給將士試驗,讓他們熟悉這個玩意,光是這個過程的硫磺用量,就已經夠嗆。

更何況軍中信號彈也要分走一部分。

後世司空見慣的東西,以為拿出來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實際上你如果沒有相關工業體係,那你隻能去夢裡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再初級再簡陋的工業體係,它也是工業體係。

隻要它能繼續發展下去,彆說是再等十年,就是五十年六十年,那也是值得的。

站在大河邊上的馮刺史,已經有資格思考大漢的未來。

而真正能決定大漢命運的人,正站在武功水邊上,大皺眉頭,臉色難看之極,猶如吃了屎一樣難看。

連續下了十多天的秋雨,武功水習慣性暴漲,咆哮著衝向渭水。

更彆說地麵被雨水泡得鬆軟泥濘無比。

這種情況下,彆說是戰馬,就是兵卒都沒辦法站穩。

一直在關注著對岸的大漢丞相,雨才堪堪停下,就立刻派出使者,打算是重新約定決戰的日期。

實際上也是試探。

哪知道這一回,漢軍使者根本沒能進入營寨,更彆說能見司馬懿。

魏軍給出的理由是,決戰在即,營寨布置,皆是軍中機密,外人不得入內。

禮節雖然不太對,但態度卻是不錯。

對於漢軍使者提出重新約定日期的提議,負責接待的魏軍使者,滿口應下了。

事情似乎很順利,但也正是因為太過順利,所以大漢丞相頓時就覺得不對。

“來人!”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