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關將軍的小心思(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1805 字 3個月前

“糜郎君說了,眼下魏賊朝野動蕩,君臣不和,正是離間之良機,故仍是打算留魏國,以圖後計。”

馮君侯一聽到婦人這麼說,頓時就是微怒:

“胡鬨!曹叡都死了,還需要他離間誰?曹叡東巡,司馬懿領兵退守洛陽,這個時候的洛陽,定是混亂不堪。”

“若是他借機脫身而走,他人未必會在意和起疑心,沒想到他竟是浪費大好良機。”

這些年來,雖然糜照沒有送出太多的情報,但大漢的細作能在洛陽如魚得水,多是拜其建立起來的渠道。

曹叡比曆史上提前死亡,與糜照通過各種渠道送出去的各類新奇玩意,有著不小的關係。

而糜照又借著曹叡藏在深宮裡的天女之口,挑撥曹叡與司馬懿的關係。

關中一戰前,曹叡下令司馬懿運長安銅人和承露盤至洛陽,更是提前消耗了關中的人力和物力。

再配合大漢在外部巧妙施加壓力,逼得魏國提前十數年產生分裂危機。

作為一個潛伏者,糜照已經做得夠好了。

可是

“太貪心了!”

馮君侯又是有些不悅地說了一句。

以魏國現在的局勢來看,除非司馬懿真能大義凜然,敢為了大局而放下兵權。

否則後麵魏國必然會形成洛陽與許昌兩個權力中心。

但司馬懿能有這樣的格局?

一個完整的魏國都擋不住大漢。

更彆說已經失去一半土地和人口,僅能保持表麵統一,實際已經分裂的魏國。

而且曹叡一死,糜照一直以來所經營的清河公主和天女兩條線,就失去了最大的作用。

所以糜照留在魏國,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馮君侯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坐到椅子上,手指頭輕輕地敲著桌案,沉吟了好一會。

現在漢魏兩國邊境哨卡林立,想要派人去通知糜照立刻從魏國脫身,那就太冒險了,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所以隻能是先把這個事情暫且放下。

隻是他自己沒有親自回來,卻還要冒險派人回來,隻為送曹叡已死的消息,未必有些蹊蹺。

畢竟曹叡病死的消息,肯定是瞞不住天下的。

自己這邊最多晚一些得到消息,並不算太打緊的事情。

想到這裡,馮君侯這才看向仍是一直站立的婦人: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從來沒有派過女子往魏國當細作,你叫什麼名字?是如何與糜郎君聯係上的?”

雖然早就有猜想,但聽到馮君侯親口承認糜十一郎是他所派,婦人眼睛仍不禁微微瞪大了些。

想起糜十一郎那些手段,還有那些連魏國皇帝都沒有見過的東西,皆有可能是出自此人之手。

更彆說曹叡、司馬懿、清河公主等人,都被此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婦人心裡就突然冒出一個句話來:深謀遠慮馮鬼王,果然名不虛傳!

雖然有過想要嘗試一下在洛陽時的手段,但感受到馮鬼王那有如實質,想要探視自己內心的目光。

婦人稍稍掙紮了一下,終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回君侯,妾本是華神醫門下弟子吳醫工藥童,自小就跟隨吳醫工,故隨了吳姓,得賜名芍藥。”

“後流落壽春,嫁作農婦,曾以藥湯在鄉裡治病,村野愚夫愚婦以為神,故被魏國偽帝召入宮裡”

話未說完,馮君侯就打斷了她的話:“你就是那個被曹叡供養於宮裡的天女?”

婦人微微一滯,神態有些不太自然:“正是。”

在曹叡那裡,自稱天女,那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但不知怎麼的,在這個正宗山門子弟的馮君侯麵前,她卻是覺得有些心虛。

馮君侯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似乎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婦人。

“糜郎君曾傳回過你的消息,我亦曾問過華佗門下其他弟子,華佗門下弟子,確實有一個叫吳普的。”

“但華佗已是死了三十年,若你乃是吳普當年的藥童,現在少說也是年過四十,可我看你容貌,恐怕連三十都沒到。”

“如此看來,我焉知你不是像騙曹叡那般,拿些裝神弄鬼的東西來騙我?”

天女眼角微微一跳。

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討厭。

一點禮貌也沒有,居然直接道破了自己的真實年紀,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嗎?

“回君侯,妾確實已年過四十,不過因為平日裡養顏有術,故而看起來要比同齡年輕一些。”

“還真有四十啊?”馮君侯頓時更加感興趣了,“那你平日裡是怎麼保養的?”

天女一呆:“保養?何謂何養?”

“就是如何養顏的?”

“妾在吳醫工門下時,曾學過幾個養顏藥方,平日裡再做些鍛體動作,同時配合導氣之術,可有常駐容顏之功。”

馮君侯聞言,問道:“可是五禽戲與漆葉青黏散?”

天女點頭:“正是。”

馮君侯看到對方承認,臉色卻是頓時一沉。

但見他突然一拍案桌,嗬斥道:

“你撒謊!你莫是不知,吾麾下亦有華佗門人,五禽戲吾亦常用來鍛體。”

“若說它有強身之功可也,但能使人容顏不老,卻是不可能!”

“便是漆葉青黏散,華佗門人隻言有益身長壽之效,從未言過能夠養顏。”

說到這裡,馮君侯緊緊盯著對方:

“你究竟是何人,還不從實招來!”

天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馮鬼王一直就沒有相信自己,他一直是在試探自己。

想起方才還和顏悅色,現在突然就翻了臉,她心裡自然而然地冒出一句話:

巧言令色馮郎君,果然誠不欺我!

“馮君侯且聽清楚了,妾方才所說的,是幾個藥方,而不僅僅是一個漆葉青黏散。這些藥方,有內服,亦有外敷,內外兼用,方有奇效。”

馮君侯冷笑:

“李當之、樊阿、吳普三人,皆是華佗門下得意門生,豈有吳普知曉,而李當之與樊阿不知之理?”

在曹叡麵前一向從容不迫的天女,此時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緩自己的語氣:

“君侯,若是有些藥方不是華神醫門下所有呢?”

“什麼意思?”

“君侯可知左慈?”

這一回輪到馮君侯吃驚了:

“你居然說自己認識左慈?那我更加不可能相信你了。”

來三國這麼多年,馮君侯早已是融入了這個時代。

更彆說從一開始,他就假冒山門子弟。

演戲要演全套,為了能演得逼真,他可是沒少了解過這個時代的傳說人物。

左慈是什麼人?

那是和曹人妻談笑風生十數年的人物,聽說曹人妻還曾向他學習過房中術。

曹人妻為了驗證左慈所授房中術,曾拿不少宮女婢女乃至娼妓做過試驗,聽說效果不錯。

看在曹人妻二十多個兒子,加上幾個女兒,一共三十多個兒女的份上,世人多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但左慈活躍的時候,眼前這個所謂的天女,怕是還沒有出生。

等她長大,左慈早就成仙了如果他在霍山煉成了九轉丹的話。

“妾自然不認識左仙長,但妾手頭的藥方,卻是左仙長流傳下來的。”

“我不信!”

“君侯!”

天女看到馮某人這般模樣,終於忍不住提高了聲線:

“吳醫工乃廣陵人士,而左仙長則是廬江人士,兩地相距不遠,吳醫工曾見過左仙長,難道是什麼難以想象之事嗎?”

“莫說是駐顏之術,就算是左仙長的房中術,妾亦有所涉獵。”

“妾在離開洛陽時,看到糜郎君略有體虧精虛,還曾給他傳了房中專用的鍛體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