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恐怖如斯(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1931 字 3個月前

“將軍,外頭這些人,離營寨太近了,我們要不要警告他們一番?亦或者驅離?”

值守的校尉低聲問道。

“此時正值夜裡,看不清外頭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豈能隨意出聲暴露營中的布置?”

“更彆說派將士出營,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能擔得起嗎?”

朱據冷冷地看了這位沒有眼色的校尉一眼:

“此時最好的應對之法,就是緊守營寨,不得妄動,以不變應萬變。”

“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輕動,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要他們不闖至營寨,否則所有人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

“諾。”

“小聲些!”

這個時代,能夠主動發起夜戰的將士,都是主帥手中所能掌握的最精銳部隊。

莫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在後世,高麗半島上的那一場戰爭,代表地球上最高戰力的聯合國軍,同樣也被夜戰搞得焦頭爛額。

戰後的雙方,一個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懼症,一個患上了夜戰恐懼症,未來數十年都在拚了老命補上自己的短板。

所以現在朱據的應對,確實是最合適合理的。

隻要對方不是針對自己,在外麵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輕易出去,隻管緊守營寨就好。

反正朱據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想多聽一些關於馮都護師門的隱秘。

自從南鄉出了第一本俠義以來,這麼多年以來,俠義在漢國已經變得極為流行。

甚至還極大地促進了說書人的發展。

而說書人必須要熟背的三本自然是非射雕三部曲莫屬。

朱據來漢國這麼久,就算是沒有看過其他俠義,但這三本書,肯定也是有所耳聞的。

這三本,講的是江湖之事,卻又與諸侯國家之事息息相關。

從邯鄲之戰到楚漢爭霸,有一本書,始終貫穿其中,對最終的勝者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那便是神秘莫測的武安君兵法。

此書乃是由秦武安君白起所著,趙武安君李牧編注,最後淮陰侯韓信得之,助漢高帝奪得天下。

有小道消息說,此書如今落到了馮都護手中。

諸子本有十家,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

但其可觀者不過九家而已,家因居於末,所言太過荒誕,最終在後漢時被除名,變成了諸子九家,分九流以作區彆。

放在以前,特彆是到了漢國以後,他看過也聽過射雕三部曲。

覺得“其言太過荒誕”確實是對家最好的評價。

而且那些書的前言,亦自承書中所言,乃是民間野史,不過是博君一笑,實不足信。

隻是營地外的那些人,卻是第一次動搖了他長久以來的信念。

藏在夜色中的朱據,終究是領軍上陣過的人物,見過不少生死,心誌頗為堅定。

更彆說他文武皆備,又是世家子出身,讀書不少,更是知道“儘信書,不如無書”的道理。

在經過了最初的震撼之後,他的目光,開始有些閃爍起來。

家被除名,當真是因為所言不可觀,太過荒誕嗎?

還是因為所記不被某些人所喜,故而欲讓世人以為所言太過荒誕,實不足信?

這其中,究竟是掩蓋著哪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就在他思緒如亂麻的時候,營地外的那些人,似乎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動起手來。

隻是朱據就算離得不太遠,而且月色不錯,但終究是在夜裡,他又沒有望遠鏡,自然不能看得清楚。

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那些黑影,並不是一擁而上,而是進退有序,輪番上陣。

兵刃交擊的聲音傳來,甚至有時還能看到一溜火星在飛濺。

這些黑影,看起來頗有章法,隱隱形成了一個小型陣法。

看到這裡,朱據的呼吸卻是更加急促了一些。

這隻能說明,這些人的來曆,果然非同一般。

過了一會,但見人影交錯之下,呼喝聲中突然傳來悶哼,便有一人飛了出去。

而那個翩躚飛舞的白衣女子,進退之間,有如輕鴻淩空,竟是在十數人的圍攻之下,安然無恙。

若不是那呼喝聲與打鬥聲破壞了意境,朱據看那抹在月光之下白色飄逸身形,竟是有飄渺飛佩響玲瓏,仙子步羅,恍若淩波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隱世山門子弟的風采吧?

朱據心裡不由地有些悸動。

就在這時,忽然某個方向又傳來蹄動聲。

“將軍,又有人來了。”

不用身邊的親衛提醒,朱據就已經發現了。

因為來人遠遠就在喊著:

“莫叫那妖女跑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大約是看到援軍來了,這些黑影士氣一振:

“妖女,暗影已至,看你還能逃得掉嗎?”

那白衣女子似乎也是對這些人口中的暗影有些忌憚,但見她周身的劍光突然大盛。

接著也不知做出什麼動作,忽而拔地而起,直接就是躍過這些黑影的頭頂!

這等違背常識的動作,讓朱據大吃一驚:她是怎麼做到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隻聽得那女子又是舌綻春雷般喝道:

“天仙兵解!引雷術!”

“不好,快退!”

黑影有人驚呼。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但見星火爆閃,接著平地起了震雷!

這個雷,非但讓那些黑影發出慘叫,甚至連不遠處的朱據都被嚇得心神俱震,下意識地就是往後退幾步,差點跌坐在地。

朱據隔了這麼遠,猶被嚇成這樣,可想而知,白衣女子周圍的人,以前散落在附近的馬匹,會混亂成什麼樣子。

但聞一片人叫馬嘶,不少黑影翻倒在地,慘叫不已,而他們的坐騎,則是四處逃散。

有兩三匹,也不知是不是被嚇蒙了,直接就是向著營寨方向衝來。

“將軍!”

“不慌,衝不過來。”

若是換了彆人,朱據早就下令射箭警告。

但這些人,似乎是與馮都護有關,再加人數少,對營寨造不成威脅,所以朱據這才沒有進一步下達軍令。

而且安營紮寨時,見習營嚴格按照軍規,在營寨外圍挖了一條壕溝。

雖然不深,也不算寬,但對於馬匹來說,若是前蹄不小心陷入其中,那也是很難拔出來。

若是掙紮太過,兩條前腿怕是要折斷。

果然,兩匹倒黴的馬,發出了哀鳴。

跟在後麵的一匹,驚得又立刻回頭,向著彆的地方跑去。

這些事情,說起長,實則時間極短。

早在混亂之始,白衣女子兔起鶻落,衝向被驚走的馬匹,搶過其中一匹,翻身而上,向北逃去。

“快追!”

“死傷怎麼辦?”

“沒有馬匹,追不上。”

“你們善後,我們去追。”

終於趕過來的幾個暗影,吩咐了一句,又繼續向著北而去。

剩下的人得令,沒有受傷的,扶著死傷,四處尋找馬匹撤離。

這些人所騎過來的馬匹,除了白衣女子搶走其中一匹。

剩下的被突如其來的震雷驚散了,想要收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更彆說在晚上,能不能收攏回來,還是個問題。

見習營的營寨從頭到尾,一直寂靜無聲。

這些黑影似乎也是想要保持這份默契,亦或者是不想讓朱據有所誤會。

反正等營寨外頭重新安靜下來,也沒有人上前來,想要把這兩匹馬拉出來帶走壕溝,就是營寨的最後界線。

不明人士想要拖走這兩匹馬,除非暴露真實身份,至少也是真實麵容,跟營寨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