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歲月無憂愁(2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4283 字 3個月前

“自然是認認門,順便出宮長長見識。”

右夫人一邊給馮都護扇扇子,一邊有些嗔怪地說道:

“再說了,不管雙雙喜不喜歡,兩人總得先認識一下吧?”

馮都護躺在躺椅裡,聞言斜眼看了下右夫人:

“認門倒是能說得過去,但出宮走兩步就能長見識?”

馮府離宮裡才幾步路?

換作彆人家,或許太子在宮裡見過的東西,確實算得上有見識。

但我馮明文的女兒是什麼人?

小小年紀,從隴右到涼州,再從涼州到關中,現在連關中都轉了好幾圈。

再加上府上的學問和東西。

論見識,同齡人有幾個能比得過她?

很多時候,人們之所以容易被騙,就是因為見識太少,不了解某些東西和事情。

以後不管是誰想要哄騙馮家女,光是見識這方麵,就是一個絕高的門檻。

這是來自馮嶽父的滿滿惡意。

不能騙,那自然就隻能用真情打動了。

“終究是走出宮看看外麵了嘛。”

右夫人還是要給自己的外甥說些好話的。

“而且太子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府上的孩子在練武。我看他是頗為羨慕,就是不知阿姐願不願意太子也學武。”

雙雙和阿蟲已經十一歲了,阿順九歲,都不算小了。

至於三個小一些的,也有六歲了,正是開蒙和打根基的時候。

再加上一個諸葛瞻,足有七個孩子,夠開一個小班了。

這麼孩子聚到一起,自然是熱鬨。

太子與阿順年紀相彷,比雙雙和阿蟲還要小一些,肯定也喜歡熱鬨。

隻是……

馮都護有些奇怪地問道:

“練武的時候阿蟲和阿遲沒挨打麼?”

右夫人失笑道:

“我們出去這些日子,他們手腳都生疏了,哪有不挨的?”

“太子不怕?”

聽到馮都護一說,右夫人也有些皺眉起來,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好像,還真沒有?唉,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奇怪。”

馮都護哼笑一聲,不語。

可憐的娃,在宮裡都被憋成什麼樣了,連挨打都羨慕。

“笑得這般古怪,又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右夫人不滿地拿扇子拍了一下他。

“能有什麼見不得人?我是在想,陛下的子女也不算少,怎麼太子看起來反而像是沒有玩伴一樣呢?”

“哪能一樣?”

右夫人歎了一口氣:

“要說我這個外甥吧,性子倒是不壞,來府上的時候,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行事倒也規矩。”

“而且從他想要跟著府上的孩子練武看來,還是有一些血氣的。”

“隻是阿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自然是寶貝得不行,再說了,宮裡和府上能一樣嗎?”

“尋常的皇子皇女,可不敢像府上的孩子一樣玩鬨。”

馮都護奇怪地看了右夫人一眼:

“你跟我說這些宮禁之事做什麼?不知道這是外臣不能隨意打聽的?莫要害我。”

“少給我裝湖塗!”右夫人又是用扇子拍了一下,“說了這麼多,我就不相信你聽不出來。”

“若是宮裡當真讓太子到府上求學練武,你願不願意?”

馮都護打了個哈欠,這大熱天了,一躺下就想睡覺。

“我無所謂,但皇後能舍得?我可提前說好,太子來這裡,隻能瞞著身份過來,最多也就是以宗室的身份。”

“我可不想府上的孩子小小年紀,在自己家裡,還要縮手縮腳。”

“打鬨也好,打架也罷,該打打,該罵罵,可不慣著。”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推脫,不惹這個事。

阿遲剛過來的時候,每次上門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彷佛馮府就是地獄深淵,一入深似海,再也不能活著出來的那種。

但馮都護是丞相的半個弟子,關將軍又是丞相夫人的養女。

兩人代丞相夫婦教子,沒半點毛病。

太子可就不一樣了。

就算再怎麼提前說,但皇後心裡最後怎麼想,誰能把握得住?

隻是在親事上,拒絕了宮裡這麼多次,要是現在連太子都不讓上門,豈不是相當於明說就是不想讓雙雙嫁太子?

那可是欺君之罪——說好的隻要雙雙喜歡就行,現在你又給我玩這一套?

真以為皇後不能自稱“朕”?

“就算是宮裡的先生,皇子皇女犯了錯,該打也是要打的,要不然那就是先生的失職。”

右夫人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而且她覺得太子這個年紀,跟同齡人多接觸,未必不是件好事。

“阿姐現在可能沒有這個心思,但陛下可就不一定了。”

右夫人小時候經常進宮玩,自然知道陛下小時候並不缺玩伴。

因為那個時候,宮裡有不少忠烈之後。

如霍弋,就是被先帝收養在宮裡,陪著陛下一起長大。

陛下現在想要給太子找幾個玩伴,也是在情理之中。

隻是陛下能不能說動阿姐,這可就難說了……

馮都護卻是有些不太耐煩:

“怎麼管教太子,那是宮裡的事情,你看著就好,不要沾惹太多。”

一點都不沾惹肯定是不可能。

斬不斷的血緣,更彆說兩姐妹的關係從小就不一般。

不過右夫人也同樣理解馮都護的心理,她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

“過幾日,我打算去一趟北邊。”

“北邊哪裡?”

“自然是五原和平城。”

“不行!”

右夫人一聽,立刻就斷然否決了他的想法:

“才剛剛回來,又要走,就不能在府上多陪陪我嗎?”

馮都護一怔。

這是什麼話?

右夫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

右夫人賭氣般地轉過身去: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再回來。”

“你這是怎麼啦?”

這小情緒來得莫名其妙的。

“阿漠出生的時候你要外出征戰,難道第二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也要不在我身邊嗎?”

右夫人想起左夫人生雙雙和阿蟲的時候,這個人就算不在身邊,還留了催產詩。

生阿順的時候,則是一直守在產房外頭。

自己呢?

卻是什麼也沒有。

實是委屈得不行。

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啊?”

原本懶洋洋窩在躺椅裡的馮都護,頓時就是垂死病中驚坐起:

“有了?”

“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莫不成老子的X染色體當真要翻身?”

“什麼?”

“沒什麼,就是希望生個女兒。”

“憑什麼?我就是要生兒子。”

“也行,生個龍鳳胎,就像雙雙和阿蟲一樣。”

正值黃金歲月的右夫人,正值身體最好的階段。

前麵又生過一個,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那還差不多。”

右夫人這才滿意一笑。

馮都護伸過手,幫她擦乾淚珠,歎道:

“初見夫人時,正是鳥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時,這一晃,都準備要二胎了。”

“鳥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正是兩人初見,馮郎君送給張小娘子的句子。

“去!”

右夫人想起那時,臉上亦是略有羞澀地一笑。

因為那個時候,她也同樣送了馮郎君一句“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