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不同的選擇(2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1043 字 3個月前

看到先生這副神情,杜預心裡再次咯噔一下!

這……

難道我又猜錯了?

杜預是真的有點被打擊到了。

就算自己是先生的弟子,這些日子一直隨待在先生身邊,都沒能猜透先生下一步意欲何為……

唉,怪不得世人皆稱先生是深謀遠慮……咳咳!

“此次上黨之失,除了魏文長大意,及不敵司馬懿之謀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馮都護麵容澹然,眼中目光閃過意味不明的味道,“那就是上黨的豪強大族。”

世人皆知季漢有打壓世家豪族的傳統。

從蜀地到涼州,再從涼州到雍州,並州,一個沒落下。

世家林立,與上黨相鄰的河東,更是慘遭清洗。

要麼跪下當狗,要麼血流成河。

上黨當地世家豪族兔死狐悲,想要回歸世家天堂魏國的懷抱,這個可以理解。

但理解並不代表馮都護就會放過他們。

正如後世,女神對舔狗十動然拒。

不但不會放過他們,還要變本加厲地秋後算帳。

同為世家子弟的杜預,從先生平澹語氣裡感受到了一絲寒意,他不禁失聲問道:

“那先生的意思是……”

“收複上黨,還不需要我過去。”馮都護露齒一笑,神情溫和,“讓石中郎將即石包先過去。”

“司馬懿已經退出了太原,鎮東將軍同樣可以從北邊夾擊上黨,足以拿下上黨。我再過去,豈不是多此一舉?”

杜預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石中郎將?

河東世家大族怎麼稱此人來著?

剝皮惡狗!

這兩年在河東參與朝廷新政,杜預早聞此人大名。

不知有多少人家對此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

不說彆的,單單河東鹽海,以前但凡有點勢力的人家,皆往彼處擅自取鹽,私自販賣,以獲厚利。

待石包負責巡視鹽海之後,但凡有人敢擅自取鹽者,無不下場淒慘。

更有甚者,要是不小心被咬出身後幕後人家,管你主家是誰,不脫層皮就彆想脫身!

石包斬斷了河東世家的一個重大利益來源,再加上清查田畝,登記人口,推行科舉等新政。

麵對稅源廣開,財政健康,新型產業飛速發展,人才培養體係又已有雛形的季漢,河東世家根本無力反抗。

這才幾年時間,就陷入了進退無路,任人揉捏的困境。

若不想家族繼續衰敗下去,除了仰朝廷鼻息,彆無他法。

當然,真要說彆無他法倒也不對。

有倒是有他法。

就是沒有人敢用——要麼學上黨,要麼,就是直接造反。

隻是大漢收複河東時的酷烈手段,已經嚇破了不少人的膽。

再加上皇家學院這幾年擴收學生,又準備推廣棉花,還有那個什麼儲備局擴席等手段,朝廷可謂是恩威並施。

隻待田畝和人丁清點完畢,河東世家,就算是再怎麼不甘,也得全部乖乖跪下。

事實上,河東與上黨兩地的世家豪族,不過是在麵對強勢無比的季漢,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選擇。

他們的命運,想來亦是大不相同。

跪下好歹還能有口飯吃,先生借機讓石包領軍進入上黨,其意義不言自明。

當地的世家豪強,到時候怕是要被連根拔起,說不得連家裡的地皮都要被鏟掉三尺。

畢竟剝皮惡狗豈是浪得虛名?

杜預悄悄地看了一眼先生,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

果然,先生的第二句名號是什麼來著?

當然,杜預沒有心情去可憐上黨的世家豪強。

因為杜家,也算是從朝廷新政中獲利的家族,他自然是要堅決擁護大漢新政。

杜預在心裡轉了不知多少個念頭,然後問道:

“先生不去上黨?先生既然不想去高都,又不去上黨,那要去哪裡?”

他可不相信,先生聚攏這麼多的兵力在此,最後卻是什麼也不乾。

馮都護卻是微微一笑,對杜預說道:

“元凱不妨猜一猜?”

杜預頓時一怔。

這……又要猜?

先生的心思太過難猜,自己這個做弟子總覺得壓力有些太大。

……

相比於杜預愁眉不展,一直守在高平關的石包,在接到馮都護的軍令時,卻是忍不住地對天長笑。

“來人!”

“將軍?”

“速速派人去請胡將軍王將軍等人前來議事!”

“喏!”

不一會兒,胡遵王含等人,進入帳來:

“中郎將,可是又有何要事召集吾等?”

石包喜不自禁地把軍令一遞:

“胡將軍,王將軍,中都護終於派人送來消息了!”

“中都護讓吾立刻整軍,出高平關,前往長子!”石包的目光落到王含身邊的文實身上,“同時還讓我要帶上工程營。”

帶著工程營前往長子?

馮都護這是打算把收複上黨的重任交到中郎將手裡?

中郎將,這當真是時來運轉了啊!

隻是就憑高平關的兵力,還是在南邊高都駐有賊軍的情況下,能否攻得下長子?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據探子和斥侯的查探,長子的賊軍,已經效彷昔日的趙國老將廉頗,抓緊時間沿著丹水布置防線。

隻是再看到軍令後麵,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太原戰事已了,鎮東將軍將會率軍從大穀口南下,夾擊上黨。

“鎮東將軍用兵真乃有如霹靂之威,連司馬懿不敢輕掠其鋒,倉皇而逃!”

石包大喜之餘,口中連連稱讚鎮東將軍。

引得帳中幾人不由地有些側目。

石包卻是不以為意。

他由一個落魄無比,乾啥賠啥的窮逼倒黴鬼,人生最大的轉折點,就是遇到了鎮東將軍這位貴人。

就算是鎮東將軍聽不到,但不影響他本能地奉承對方幾句。

不,這不是奉承,這是他真心實意的心裡話。

“中都護有令,吾等自是要聽令行事,卻不知中郎將可有什麼安排?”

胡遵咳了一聲,有意化解帳中這幾分尷尬氣氛。

雖然鎮東將軍……

嗯,確實當得起中郎將的讚譽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