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全氏與戰馬(1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1262 字 3個月前

雖說步夫人生前沒有被立為皇後,主要是因為前太子孫登與朝中眾臣欲立徐氏。

但後宮之中,一直與步夫人爭寵的王夫人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沒少暗中加以阻撓。

大公主對前太子沒有辦法,但對王夫人可謂是深恨之。

而她現在之所以被叫作全公主,正是因為嫁給了全琮。

如果她的第一任阿郎周循還活在世上,她自己還沒有改嫁的時候,那她就應該叫周公主。

所以現在的全公主,就是全府的女主人。

自己的母親被彆人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而原本屬於全家的頭功,又同樣被人加以乾涉,變成了次功,小功。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什麼長公主?

什長衛將軍?

人家壓根就沒有把全氏看在眼裡!

全公主越想越氣,一股邪火直衝腦門,根本無法壓下去。

她怒氣衝衝地問道:

“衛將軍在何處?”

“稟公主,正在前廳與幾位郎君商量事情。”

“都被人欺負到府上了,還有心情商量事情!”全公主咬牙道,“速帶我前去!”

正在與兒子以及從子商量事情的全琮,聽得門口忽然被人大力推開,大吃一驚。

誰人如此大膽?

居然敢在沒有自己吩咐的情況下闖進來?

他正要嗬斥一番,誰料到看清來人時,臉色又是一變,連忙站起來笑道:

“細君何來?”

可以說,步夫人留下的兩個女兒,一個繼承了她的美貌,一個繼承了她的性子。

而全公主,正是繼承了美貌的那個——至於繼承了性子的那位,自然就是下嫁朱據的朱公主。

故而美貌如花的全公主雖說是改嫁,但這並未影響全琮對她的寵愛。

否則的話,兩人也不會在成親後接連生了兩個兒子。

即全琮的三子全懌及幼子全吳。

不過全懌與全吳年紀尚小,還沒有資格參與到府中之事來。

此時與全琮在廳內商量事情的,乃是長子全緒、次子全寄,以及從子全端。

全公主掃了一眼眾人,冷笑一聲:

“予再不來,怕是明日我們全府的門匾都要被人砸了。”

全緒全寄全端三人,看到全公主進來,連忙起身,垂首行禮:

“見過阿母。”

“見過叔母。”

全公主揮了揮手,示意三人不須多禮。

全琮聽得全公主之言,頓時就是大驚失色:

“細君此話何意?”

全琮長子全緒:“阿母請上坐。”

次子全寄,則是小跑過去,作出攙扶全公主的動作:“阿母請。”

全公主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全琮的旁邊,直接問道:

“予聽聞壽春一戰之事,論功已定,可謂實耶?”

此話一出,莫說是全琮全緒全寄父子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就是全琮從子全端,亦是有憤憤不平之色。

事實上,他們幾人所議論的,正是此事。

全公主看到幾人的神色,心裡已是有數。

“吾為長公主,數次入宮,在陛下麵前,為爾等多次說情,阿郎你乃衛將軍,在朝中亦是身處高位。”

“論功一事,陛下本是偏向我們全家,若不然也不至於久不決定。”

說到這裡,全公主重重地哼了一聲,“阿郎你是這次攻打壽春的主帥,論功行賞沒你說話的份。”

“反而是遠在千裡之外的人,能一言而決誰功大功小,這不是明擺著不把阿郎你放在眼裡嗎?”

全公主說到這裡,全琮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了,而是已經變得掛不住。

隻聽得他喝了一聲:

“彆說了!”

“啪!”

一巴掌拍在桉幾上,全琮恨道:“簡直欺人太甚!”

全家在吳郡雖不如四大姓氏,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大吳的頂尖權貴之家。

陸伯言仗其權勢,一言而否全家在陣前之功,一點麵子都不給,這不是在公開打自己的臉是什麼?

全公主見此,趁機道:

“陸伯言身負西邊戰事,那他就應該好好地呆在西邊。就算是回京述職,那也是應該跟陛下說起荊州戰事就行了,偏生要對壽春戰事指指點點。”

頓了一下,全公主看向全琮,目光閃爍:

“依妾看,正值朝中敏感之時,陸伯言趁這個時候跳出來,目的恐怕不簡單。”

“嗯?”全琮有些疑惑地看向全公主,“細君這是何意?”

全公主冷冷一笑:

“昔太子在時,陸伯言就曾與之一起鎮守武昌,其從龍之功,唾手而得之。誰料到竟是變故驟起,陸伯言豈不痛惜哉?”

“今大功從天而降,失而複得,誰能拒之?”說到這裡,全公主咬牙切齒道,“隻是可憐了我們全家,成了他取擁立之功的代價!”

全公主這個話一出,全氏幾人皆是神色大變!

特彆是全寄,還下意識地看向門口。

若非說這個話的人是全公主,說不得全琮已經打算要滅口了。

但聽得全琮語氣有些哀求:

“細君還請慎言才是,陸伯言非是那樣的人。”

全公主“嗬”了一下:

“陸伯言不是那樣的人?阿郎你好歹是衛將軍,為何他一點麵子都不願意給你?”

“難道他不知道,此等行為,是在打我們全家的臉麵?阿郎你如何解釋他如今的所作所為?”

“這……”全琮語塞。

有些話,長公主可以說。

但彆人不能說。

但見全公主指了指自己:

“予與王夫人不和,不是什麼秘密。依予看來,他如此打壓我們全家,不就是為了向新太子表明自己的立場麼?”

新太子的母親是王夫人。

想起王夫人與步夫人,還有自己細君之間的恩怨,全琮再次說不出話來。

剩下的幾個全氏子弟更是噤若寒蟬而不敢言。

與皇家結親,或許有著巨大的利益。

但自古以來,巨大利益往往就代表著高危風險。

步夫人在世時,寵冠後宮,無皇後之名而有皇後之實。

全氏上下,可謂沾了不少光。

如今步夫人已然去世,若是王夫人真被冊封為皇後,會不會因為全公主而遷怒全氏,誰也不敢保證。

更彆說,太子可是儲君,未來的皇帝。

一念至此,有人頓時就是冷汗直流。

“阿母,這可如何是好?”

全琮次子全寄,最先承受不住,終於顫著聲音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