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在回集合點路上, 除夕抓住了加文胳膊, 一直喋喋不休詢問。
“不是說不準親親嗎？”
“你還跟我說, 私底下也不準親。”
“……”加文陷入了沉默。
好像是說過？
“為什麼你可以親我, 我不可以親你？”
除夕表情裡寫滿了好奇。
加文悶著頭走著路，被追問老臉紅透, 偏偏一句話還沒辦法反駁出來。
這不是事態從急嗎？這都是為了喂能源石——喂飯事, 怎麼能叫親呢？！
說白了，他其實也是兩輩子加起來單身接近四十年魔法師……
就在加文正準備反駁他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夜裡亮度不高, 但是加文還是看見了, 萬裡無雲夜幕在西北角出現了例外，堆積出了暗沉沉雲層，遠遠天際處, 一道風柱貫徹天地, 大概是因為距離太遠，看上去就像是小小一根細線，不斷向東南偏移。
“……龍卷風？”
加文遲疑了片刻，皺起了眉。
這也是考核一環嗎？
仿佛是為了解答他疑惑，那根細線越來越小，最終從加文視線裡消失。
加文沉默著, 帶著除夕回到了集合點。
……
沙漠上方空間站內。
觀測室內氣象監測員鬆了一口氣：“大半夜, 真是嚇死人了。突然出現源力不正常波動, 幸好攔截成功……我還在想是不是要終止比賽緊急救援了呢。”
另一旁跟著一起熬夜同事抿了一口咖啡, 打著哈欠道：“沙漠龍卷, 平均五六年就有一次吧，很正常，隻是這次剛好發生在了軍訓期間……放心吧，不會有事。上麵好多大人物盯著呢。”
……
“嘉遠……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樣嗎？”深藍軍校後勤管理係新生徐傑氣喘籲籲，看樣子很快就要倒下了一樣。
連夜趕路，哪怕是有林嘉遠一直提供軍用興奮劑，這群最高不過剛開辟星海人，依舊有些受不住。
林嘉遠轉過了頭，麵色溫和微笑著詢問：“可以再堅持一下嗎？馬上就到下一個綠洲點了。”
徐傑看了眼麵色蒼白頭腦昏沉隊友們，反駁道：“可是大家都要撐不住了啊？”
“……”
停頓片刻後，林嘉遠微笑著轉過了頭。
“我對你們要求已經低到隻要能走路就可以了，”他臉上笑容弧度都沒有怎麼變化，“所以再堅持一下，好嗎？”
“可是……”徐傑還想再說什麼，遠處突如其來了一聲狼嘯。
林嘉遠立刻轉過了頭，然後拔出了霜雪劍，
不遠處沙丘上，圍住了密密麻麻胡狼。
這些胡狼都千奇百怪，有生有赤紅色毛發，有朝天子長著兩根獠牙，有身形巨大宛如一隻小山丘，四肢卻穩穩踩在沙地之上。
之前他曾經斬殺了一個狼群，統計二十餘隻……他本來以為 這就是一個狼群全部了。
現在看……那隻是派來探路先鋒隊。
狼群最末尾，卻站著一隻瘸腿普通胡狼，它不僅瘸腿，還瞎了一隻眼。
在它身邊卻圍著幾隻健碩公狼。
林嘉遠手握霜雪劍，冷冷地和領頭幾隻狼對峙。
他當然有自信能搏殺掉狼群，但是這群狼實在是太多了……難以保證隊伍裡其他人不受傷……
不過這樣也好。最好傷勢重到可以退出比賽……當然，不能出事太多，隊伍人數低於三會扣總分……
林嘉遠忽笑了笑，他提劍而上。
……
大晚上，加文終於領著除夕回來了。
大家好奇心都不高，也沒追問去乾嘛了。
遊子吟見人來齊了，於是打開了他繪圖本：“我們運氣挺好，降落點是綠洲比較密集區域，根據我接收到數據表明，在剩下六天時間裡，根據這個路線前進能能獲得最多積分，統計十九分，按照過去幾年積分賽數據，大概二十分就可以進入前一百以內了……我預留了每天四個小時睡眠時間……我能撐住，楚西，你可以嗎？”
他看向了除夕。
除夕還在皺著眉思考加文為什麼突然臉紅紅不理他，聽到遊子吟叫到自己名字，應了一聲：“我可以！”
加文卻在持續發呆，一百名……他感覺還是太低了。
如果能多遇到幾個今天這樣冤大頭就好了。
遊子吟說完，從空間紐裡掏出了五個睡袋。
卿儀接了過來，把包裝抖開，一臉驚喜：“你準備好充分啊！你是不是什麼都有？”
“哈哈哈，因為我沒有源力嘛……之前來參加時候其實都做好被嫌棄打算了……”遊子吟撓撓頭笑著說，“所以準備比較多。”
最後商量結果是，其他四個人睡覺，加文守夜。
他其實也有自己考量。
之前和宋謙說，雖然大部分目是為了坑能源石，但是有一點沒錯，他其實是真要突破了。
他平日裡修煉很少依靠能源石，今天額外吸收了一塊，現在感覺是星海真要被撐破了一樣。
除夕是最後一個鑽進睡袋。
他撒嬌說離加文太遠睡不著，一會要抱抱，一會要加文跟他一起睡……總之就是老愛瞎折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十分囂張，根本沒把加文這個老父親放在眼裡。
加文態度強硬地把他塞進了睡袋裡，然後坐在了他睡袋旁。
除夕又鬼鬼祟祟偷偷拉開一條縫，探出了腦袋。
“aa，”他小聲用鼻音哼哼唧唧，“我可以要個晚安吻嗎？”
加文回答是把他拉鏈“嘩啦”一聲拉到了最上麵。
夜裡萬籟俱寂。
他靜下了心，開始準備點亮第二顆星。
綠洲邊緣，一隻地鼠鑽了出來，準備覓食，不知道是嗅到了什麼，又惶恐地鑽了回去。
一切都在緩慢而有序進行著。
直到一股劇痛襲來。
這種疼痛……他在剛到深藍軍校時候，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也曾經感受過。
加文當機立斷咬住了手掌，咽下了自己全部聲音。
口腔裡很快傳來了血腥味。
加文汗如雨下，如有所感地閉上了眼。
如果他沒猜錯話……現在自己狀態，大概也是不正常，偏向於蟲族一樣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