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恒把布條的尾端藏好,見沈清竹一直盯著手看,“在看什麼?”
“看你的手指長,看你的手好看。”
江恒忍不住想捂臉,餘光卻看到她左手腕上的指印。
宋蓮花的皮膚說不上多白,更算不得嬌嫩,可饒是如此,那手指印還能如此清晰,可想而知那個混蛋用了多大的力氣。
江恒忍不住心疼,哪怕是宋蓮花本人,成親七年間他也沒動過粗。
唯一的一次,大概是剛成親那幾年,宋蓮花罵他罵得過火,江恒當著她的麵踹碎了剛做好的桌子。
自那以後,宋蓮花罵歸罵,卻再也沒敢提過江恒的父母,她怕下一個碎的就是她的骨頭。
可說到底江恒是不會的,他也並不是一定不打女人的男人。在戰場上,麵對敵人,不管男女老幼他都能下得去手。
江恒的君子,自始至終都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而宋蓮花既然成了他的妻子,他就不能下手。
麵對宋蓮花如此,更彆說沈清竹了。
江恒對沈清竹,便是普通的觸碰他都怕自己力氣大弄疼了她,平時每一次都極其小心。
他如此愛護的人,被外麵的欺負成這樣,叫他如何甘心。
沈清竹看江恒的表情便猜得到他的心思,她也不掙紮,任由江恒摩挲她的手腕。
“等我回來,你拿藥酒給我揉揉就好了。”
江恒點頭,這才有些不舍的放開她。
“對了,老宋家估計是要不死不休了。昨天你醒的晚,我忘記跟你說了,王河應該就在王家村。王家村你知道嗎?”見江恒點頭,沈清竹繼續說,“等你恢複了,咱們去王家村走一趟,看看王河是否還有家人。”
“其他人什麼看法?”
江恒在村子裡這麼些年,從來都不知道王河這個人,如果他真的和宋蓮花有一段過往,怎麼會沒人提起。
“他們似乎很少有人知道王河,知道的也是說王河拋棄宋蓮花跑了。”
村裡人罵她翻來覆去就是那點詞,期間沒有半點王河的跡象,想來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那麼就說明宋蓮花和王河並不是差點結親的關係。
“說他跑了,要麼就是看見他離開,要麼就是在彆的地方見過他,否則不會隨便就認為他跑了的。”
江恒比沈清竹更能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尤其是村裡人幾乎是不死不搬家,如果說沒有見著王河,如何篤定他是跑了還是出事了。
“然而王河一定是被老宋家殺了的,不管是刻意還是意外,老宋家的反應足夠說明他們背了人命。”
沈清竹和江恒對視,覺得這件事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管最後如何,必須先確定一件事。”
“必須知道宋蓮花做了什麼。”
宋蓮花在整個事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決定了他們最後要不要對老宋家下手。
如果宋蓮花沒有參與,又或者參與不多,那麼他們掀了老宋家以絕後患。
如果宋蓮花真的是幫凶,那麼這件事就必須壓下去。
沈清竹不是聖人,沒道理把自己搭進去就為了無關人的清白,江恒更是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心安而去害了沈清竹。
如果選擇,他寧可午夜夢回宋蓮花來罵他指責他壞了她的好姻緣,哪怕日日噩夢,他也舍不得沈清竹因此受到任何委屈。
江恒知道,他是真的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