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江夫人能在十天之內完成圖紙送過來。”
“加急?”沈清竹沒想到陳裕暉這麼急,“加急是應該在同等價位上再加急件的銀錢。”她略停頓了一下,“隻是我與仙衣閣也算是合作過來,這次就不多算陳老板的錢了。”
沈清竹不著痕跡的強調了這次,一來定製這件事她不準備多做,二來就是下次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要價是不同的。
“可以。”陳裕暉並沒有猶豫,他能來找沈清竹,就是決定了高價賣他的設計圖,“那便定價六十兩銀子,但是先付四十兩。”
這是很正常的,預先付一部分做定金,剩下的交稿的時候再付。
沈清竹點頭,在郭掌櫃準備掏錢的時候才開口:“給我兌銀票吧。”
江恒不在,她要自己去回春堂,一個女人家帶著四十兩銀子,不就等於告訴其他人“我是冤大頭,歡迎來搶我”嗎。
是銀票還是銀子掏錢的人並不在意,郭掌櫃給沈清竹拿了四張十兩的銀票。
四張薄薄的紙,往懷裡一揣誰也不知道。
他們這就算談完了生意,陳裕暉也沒有多留沈清竹,畢竟他們是外男,這次來見沈清竹他還特地帶上自己的奶娘。
沈清竹和幾人告辭,郭掌櫃親自出來送她,走出來時店裡還是很忙活。
正巧有幾個婦人結伴進來,立刻有活計上前招呼。她們似乎是要商量挑選什麼,夥計便把人引到待客的座椅上,然後趕緊上茶招待。
生意好人忙,沈清竹無意打擾他們,和郭掌櫃道彆後就準備往外走。
變故就是在那一瞬間發生的。
實話說來,沈清竹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平地摔,因為所謂的平地摔要麼是崴腳絆倒,要麼是假裝柔弱。
而今日,她有幸見到一種平地摔,就是自己左腳絆右腳的那種——如果茶水不是灑在她身上就好更好了。
沈清竹賣設計稿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來往多次,店裡的人至少都知道她是貴客,就這麼把茶水潑到貴客的身上,仙衣閣怕是待不下去了。
摔到的夥計跪在地上下意識要給沈清竹擦被茶水弄濕的衣服,後者卻先一步退開。
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個女人被弄濕了衣衫,怎麼能讓一個陌生男人擦拭衣衫。就算不是這個規矩繁多的時代,哪怕在現代,都是非常不合適的。
“笨手笨腳的蠢貨!”郭掌櫃上前擋住沈清竹,對著跪地的夥計罵了一聲,然後趕緊讓沈清竹避讓,“江夫人先進去避一避,我讓人給您拿衣服。”
沈清竹借著郭掌櫃的遮擋進了後麵,店裡的騷動多少引起後麵的注意,她才進來片刻就撞上前來查看情況的芸娘。
幸好現在正是夏季,茶水並非是滾燙的熱茶,倒不至於被燙傷。隻是夏季衣衫單薄,這麼一杯茶水潑在身前,實在是有些“剔透”。
芸娘出門正撞上有些狼狽的沈清竹,隻驚訝了一下就迅速反應過來。
“江夫人隨奴婢來吧。”
沈清竹沒拒絕,跟著芸娘快速進了一個空房間。
進了房間,芸娘用帕子給沈清竹擦著身前的水漬,不多時郭掌櫃便親自送來了一套衣服,在門**給芸娘。
“奴婢伺候您穿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