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看不清眼前是什麼人了,身上也沒有力氣。
就連聲音都無法感知到。
點心和包著舊衣服的布包滾落到地上,被小男孩和小女孩分彆揣在懷裡。
不過片刻,便隻有來往匆匆的行人了。
……
時間近晌午,玉書送走病人,又往門口張望了一圈。
“師兄,娘親還沒來嗎?”
綿億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身邊的盤子裡是盧致風讓玉書買回來的各種水果和點心。他這張小嘴一上午也沒怎麼停過,所以即便是吃午飯的時候也不覺得餓。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再等等。”
沈清竹一向守時,如果另有安排,哪怕是臨時有事也一定會讓人來通知他們一聲,現在遲了,估計是有什麼脫不開身的事情。
實在不是他們不擔心沈清竹,一來就是她平日裡表現得太過於冷靜,好像什麼事都難不住她似的,導致於他們下意識就覺得沈清竹不會出事。
二來就是少女失蹤的事情還未在鎮子裡傳開,沈清竹和江恒一向都是躲著官府的,對於這些事情消息難免落後。而盧致風和綿億接觸最多的就是他們一家三口,回春堂隻是偶爾來,自然也是不大了解這些事情。
一直等到下午沈清竹都沒出現,盧致風讓玉書去仙衣閣看看,是不是沈清竹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玉書去仙衣閣,綿億也想去,盧致風知道他年歲小坐不住,也就讓玉書帶著他去。順便趁著現在病人少,打發了一個夥計跟著兩個孩子。
仙衣閣距離回春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他們溜達著沒一會也就到了,這時候店裡比起上午人少了一些。
錢小順一眼就看到了綿億。
“三位裡邊請。”他客客氣氣的招待人,然後難免跟相熟的人多兩句話,“江小公子怎麼沒跟著江夫人?”
“我娘不在這裡嗎?”
綿億也以為沈清竹在這裡,畢竟他和娘親約定好了的,忙完這裡就去醫館陪他。
沈清竹一直沒去,綿億就以為她還沒忙完。
“江夫人上午就離開。”錢小順似乎明白他們是來找人的,“我是看著她出門的,然後往那邊走了。”
他指的方向是三個人來的方向,回春堂就在那邊。
沈清竹往那邊走,不等於她一定往回春堂去,但以她的行事作風,不會不留消息就去彆處。
玉書心生憂慮,卻又相信沈清竹的能力。
“麻煩能跟我講一下上午發生的事情。”
他掏了一粒碎銀要給錢小順,卻不想被拒絕了。
“小公子快收回去,江夫人的事情哪用得著這個。”
因為沈清竹的設計圖,東家一直在提拔郭掌櫃,錢小順是個老實人,沈清竹幫了他舅舅,他就得報答。
其實沈清竹上午都做了什麼錢小順也不是完全了解,畢竟她基本上都在後麵談生意,是陳裕暉和郭掌櫃親自招待,他也不清楚內情。
現在郭掌櫃不在,東家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錢小順隻能把閒著的夥計都叫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拚湊出事情的全過程。
沈清竹在仙衣閣最大的意外就是染濕了衣衫換了身衣服,其餘的一切正常。
玉書細致的問了沈清竹身上衣服的樣子,錢小順還特地找來一件新的給他看。
記住衣服的模樣,玉書就帶著綿億告辭了。
連帶著夥計三個人往回春堂走,一路上綿億悶悶不樂的苦著一張小臉,玉書便把他抱在懷裡哄著,安慰他說沈清竹應該是突然有彆的事情忘記通知他們了。
這個理由綿億姑且接受了一半,畢竟他一向是個懂事的孩子。
可是心情才好了一些,他抬頭就看不遠處一個婦人拿著一身衣服跟旁邊的人說著什麼。
那件衣服……
綿億睜大了眼睛,伸手指著婦人手裡的衣服。
“那是我娘的衣服,師兄,那是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