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江恒依舊趕早騎馬往村裡去,沈清竹陪他吃完早餐,還特地送他出去。
時間還早,綿億在被窩裡睡成了一團,沈清竹實在是沒辦法想象他是如何隻用一條好腿把自己給裹成個球的。
給他蓋好被子,沈清竹這才關好門去看玉書。
她到的不是時候,玉書還睡著,不過她也不是非要看他睜眼,隻是知道他撐過來了,總要看一眼才會覺得安心。
或許是心理作用,怎麼看都覺得睡著的玉書比昏迷時的他狀態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玉書如今挺過去了,老先生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了。”沈清竹坐在盧致風對麵,壓低了聲音,“我想麻煩老先生做些藥,不拘是什麼藥,隻要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就行。”
沈清竹很平靜的描述自己想要什麼效果的藥,盧致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你要這些做什麼?”
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會用的。
“老先生不會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綿億受傷的時候流了多少眼淚,玉書又流了多少血,都要好好清算清算。”
盧致風明白了,沈清竹這是準備對付張秀了。
之前一直忙著照顧玉書,他的確是顧不上跟張秀算賬,如今有時間了,沈清竹願意出頭他也不會攔著。
畢竟她兒子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會儘快把藥做出來的。”
“麻煩老先生了。”
盧致風擺擺手,沈清竹願意幫玉書清算張秀,他作為長輩幫幫忙是很正常的事,況且他很願意幫忙。
“綿億自己一個在屋裡,我就先回去了,老先生也彆太累了。”
沈清竹過來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為了不過多打擾盧致風,她便起身準備離開。
盧致風卻突然叫住她。
“丫頭。”
盧致風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老先生還有事?”
沈清竹又坐了回去,等著盧致風說話。
“你……”話在他嘴邊轉了幾圈,最後才能說出來,“你的真名,是什麼。”
“老先生是知道的,宋蓮花。”
“我說的是真名。”
沈清竹臉上的笑意不變,眼底卻多了提防。盧致風這麼說,也就意味著他其實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可是為什麼?
除了江恒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盧致風能這麼肯定,必然不會是胡亂猜測,況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宋蓮花是什麼樣子。
他從最開始認識的就是沈清竹。
“你彆緊張。”盧致風感覺到沈清竹的警惕,出聲安撫,“我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有緣由的。”
“那就請老先生細細講來吧。”
盧致風看著沈清竹,他能理解她的警惕,隻是相處半年了,她能為了救玉書胳膊都不要,也願意為了玉書折騰這麼久——明明已經算是很熟悉了,他也是綿億的師父,而她還會因為這樣一句話瞬間炸起渾身都刺。
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