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村子裡的人比平時多了不少,明天一早不管是村民還是工人,總會有人要經過這裡,到那時張秀才是完全毀了。
江恒對自己打人的手藝有自信,張秀這個年齡,明天早上能醒就不錯了。
山上的小屋滅了燭火,血腥氣被衝洗掉,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自然也不會有人發現,客棧裡多了兩個人。
沈清竹和江恒擦洗了身體又換了身衣服,現在距離天亮已經沒多久了,累了一天一夜難免疲乏,兩個人也就上床眯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間依舊是平時那個點兒,江恒是練武的人,他不覺得多困,沈清竹卻不停地打哈欠。
“要是困你就再睡會。”
“不睡了,事情還沒完呢。”
不是說不出聲折磨了張秀這件事情就完了,私底下做是因為這些事情放在明麵上根本不行。可她既然把她和江恒兩個人從這裡麵摘出去,那麼明麵上更不能放過張秀。
畢竟她可是跟村民們放過狠話的人。
沈清竹不願意去睡回籠覺,江恒也不逼她,隻是在往村子裡趕去的時候讓她稍微眯一會。
江恒趕馬車比玉書穩當,沈清竹迷迷糊糊的還真補了一覺,還是快到的時候江恒把她叫醒的。
沈清竹搓了搓臉,把出門前管江恒要的匕首用衣服遮蓋好,這才準備一會下馬車。
這時候,張秀的事情已經在泗水村傳開了。
最先發現她的是村子裡的一個鰥夫,要說鰥夫也沒什麼,隻是他這個人極其好色,看見個小丫頭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當時就生了歹心。
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張臉,就看到張秀身上的痕跡,不是沈清竹掐出來的那些,而是另一種他在花樓見過的。
花樓的姑娘一旦得了這種病就會被拋棄,之後她們多半會因為潦倒而死去。
文化人叫這為花柳,也叫臟病。
那個鰥夫是認得的,他一嗓子喊出去,圍觀群眾就來了。這個時間點出來的大多是成了親的,張秀發生了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脖子上的痕跡,身上的病,還有褲子上的血,隻要長腦子的就能明白。
你說性病的發病時間?
人們隻會關注眼睛裡看到的東西,哪怕是再漏洞百出,思維慣性之下,幾乎沒人去關注這些。
張秀小小年紀就被人侵犯染上了臟病,這個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不止如此,小姑娘的半邊臉都被毀容,不是劃了幾刀那種,是生生用刀子把臉上的肉一塊一塊的挖出來的那種。
那半張臉,任誰看了都得閉眼。
大多數的毀容,有刀傷,有燒傷,甚至有被什麼液體潑到以後腐蝕的傷痕,可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誰的臉上一個坑又一個坑的,密密麻麻看著就難受。
也不知道是誰乾的,這麼殘忍。
是誰乾的?
張秀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娘帶她去老江家。
“宋蓮花,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