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剛過,劉海把陳裕暉吩咐的東西都準備好,儘職儘責的等在外麵。
新馬車太紮眼,沈清竹就讓他把馬車給弄了進來。
劉海弄來的這個馬車明顯比盧致風的那個要精致很多,裡麵也寬敞舒適,顯得貴氣卻不張揚。
盧致風裡裡外外看了看,有點想換車。
當初為了不張揚,而且隻有他和玉書兩個男人,就沒那麼講究。現在看看這個,再看看之前的,總覺得給女娃娃還是用這個新的好。
“瞧著還不錯,等咱們回來了,把之前那輛換掉。”
“盧大夫若是喜歡,這車就留這裡,也不是多貴的東西,權當小輩的孝敬。”
陳裕暉安撫著連午飯都吃不進去的胃部,並不在乎買馬車的錢,而且他是真的對盧致風抱有敬意。
也就他不在乎那些錢,這連馬帶車比江家的房子還貴,是鄉下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數量。
不過這次沈清竹沒在心裡吐槽陳裕暉,她抓到盧致風話裡的某個詞語。
“老先生也要去?”
他說“咱們”,很顯然是在跟她說話,也就意味著他也要跟著去。
“當然,病人那裡有玉書就足夠了。”盧致風把手一揣,理所當然的說,“你認識南蜀梓嗎?被人坑了怎麼辦?出事了那小子護不住你怎麼辦?”
“可老先生您也不會武功啊?”
沈清竹可沒忘記當初和盧致風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圓潤的兩個球,令人印象深刻。
“我毒不死他們!”他一邊說一邊把之前的鐲子掏出來,“戴著,醜是醜了點,回來給你做個新的。”
“那我可記著老先生這句話了。”沈清竹把鐲子接過來,“既然您已經決定了,就做好準備儘快出發吧。”
她抱著衣服和首飾準備進屋,夏梓容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
夏梓容眼睛上的紅腫消了很多,她穿著沈清竹的衣服,即便不那麼合身,站在那裡也是貴氣十足。
“阿遠都跟我說了。”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沈清竹身邊,“這麼好看的衣服,怎麼可以不梳一個好看的發型。”
夏梓容攬著沈清竹進屋,江恒很自然的要跟著,結果被她一個眼神製止在門口。
“你媳婦打扮,你跟過來做什麼?你是會梳頭還是會穿衣?”
江恒乖乖的站在院子裡,雖然他很想說教會沈清竹穿衣服的人就是他。
他怕她不會穿這樣的衣服引起彆人的懷疑,不過現在想想,以宋蓮花的身份,不會穿才是正常的。
夏梓容出來就是猜測沈清竹是不會穿這種衣服也不會梳頭的,否則以她的身份,就算是陳裕暉有意投誠,她也不用專門出來見一見。
“你底子還是不錯了,細細裝扮一番,能迷得阿遠眼睛都不眨。”夏梓容散開沈清竹的長發,一點點的給她梳著,“你肯為了殿下冒這麼大的風險,我該好好謝謝你。”
“姐姐要想謝我,就陪他多說說話,讓他開心一些。”
沈清竹的話讓夏梓容一愣,繼而她便笑了。
“我離阿遠近了,你不會嫉妒?”
雖說她與沈修遠是姐弟之情,但他們終究沒有真實的姐弟關係,在閨閣還好,出嫁後夏梓容一直在努力維持好交往的那個度。
她見慣了後院的爭寵手段,看久了女人們恨不得掐死相公身邊每一個異性的扭曲,所以對於沈清竹的話,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什麼心思,從眼神和舉止就能看出來,在某種程度上江恒是個很純粹的人,我能感覺到他對姐姐最真摯的尊敬。”沈清竹看著銅鏡裡夏梓容驚訝的表情,輕笑了一聲,“我不嫉妒姐姐,反而有點嫉妒他。”
江恒有極其痛苦的過去,可到今天,還有陳裕暉這樣的好兄弟護他,還有夏梓容這個異姓姐姐真心向著他。
她忽然有些嫉妒江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