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從來這個時代到如今已經有一年了,苦藥湯子也喝了一年。
說實話,在她心裡,這藥治的就是宋蓮花作出來的婦科病,再有就是去年掉水裡的寒氣。
沈清竹一直認為她的身體除了過於怕冷以外,和正常人沒區彆。
主要是宋蓮花作為一個需要乾活的農女,不至於比現代物質嬌養大的她差吧。
在現代,摘除腎臟以前,沈清竹的身體還是不錯的,除了跳舞和散打留下的舊傷以外,她是一個無比建康的人。
到後來,失去腎臟,過度操勞後摘除子宮和輸卵管,她的身體受到不可逆的損傷,這才逐漸不行了。
成為宋蓮花以後,沈清竹認為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擺脫了自己病歪歪的身體,“重獲新生”。
然而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沈清竹撐著有點沉的頭,覺得自己玩兒脫了。
昨天下雨,她從外麵回來被淋了個透心涼。
在現代,其實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在古代,把身子泡暖和也沒事,可問題就在於江恒上山了。
若是江恒在的話,肯定燒水洗澡煮薑湯,然而他不在,沈清竹就有點犯懶。
她想著都四月了,天暖和,不至於生病,所以就換了衣服擦乾頭發省事。
可誰知道隻是睡了一覺,她就知道自己病了。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一瞬間,沈清竹想的是如果江恒知道了會怎樣,這完全是她自己懶出來的病。
江恒這次上山說要住兩天,但是下了雨,不知道他是否會提前回來。
然而不管他是否提前,她都好不了。
沈清竹無奈的去找盧致風,相當乖巧的坐到他對麵。
“老先生,我可能病了。”
盧致風一看她臉色就知道,趕緊給她號脈。
結果不號脈還好,這一號脈,什麼都瞞不住。
“你呀你呀,本事了,你是對自己的身體多有信心?”盧致風板著一張臉,“是嫌藥不夠苦還是嫌量不夠多?都說了你這身子不注意以後有罪受,你淋了雨還跟沒事人一樣。”
盧致風被氣得夠嗆,可看沈清竹的臉色也不舍的說得多重,最後隻能翻過來倒過去的那麼幾句話。
他這邊太熱鬨了,隔壁的皇帝聽見聲音出來。
“出什麼事了?”
“她!”盧致風逮住皇帝就告狀,“身子不好,讓她養著,結果她淋了雨受了寒,還把自己當沒事人一樣。”
“現在病了知道來找我了,之前怎麼不注意?”盧致風氣得哎呀一聲,“你等江小子回來了。”
然後便氣哄哄的去配藥,打算多加點苦藥——雖然最後也沒加進去。
生病夠難受的了,就彆用太苦的藥了吧。
沈清竹被盧致風數落了一頓,除了怎麼跟江恒解釋以外半個字都沒上心,隻是盼著老爺子彆一生氣真的加點苦死人的藥材。
皇帝過來就被人抓著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好歹是聽懂了盧致風的意思。
“芸兒病了?”
他坐在沈清竹身邊,一臉的關心。
“一點小病,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就是淋雨後感冒發燒,放在現代,她還能出去跟人再談一單。
“你啊,身邊沒人就不會照顧自己了。”皇帝有些無奈,握住沈清竹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你夫君不在,還有爹呢。”
沈清竹真心覺得皇帝的作用不能跟江恒比,皇帝不會燒火做飯,不會伺候人,也無法撫慰她受傷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