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突然慘叫一聲,左手按著肚子就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秀兒!”張李氏嚇壞了,“你咋了,你彆嚇娘。”
張秀疼得亂喊亂叫,根本沒法說話。
張李氏把張秀背起來,準備帶她去看大夫,但是半吊子大夫看內科不行,她再去求盧大夫也沒用。
好在現在去鎮子還來得及,她就趕緊回家拿錢。
可是這一找,她才發現攢了這麼多年的錢全沒了。
張秀疼得在炕上打滾,嗓子都啞了還忍不住慘叫,張李氏來不及琢磨錢的事情,趕緊去求公公婆婆。
“肚子疼?”張老婆子聽了以後毫不在意,“女孩子家肚子疼沒啥大事,灌點熱水就好了。”
“娘,秀兒那疼法要命啊,不看大夫不行,我求您了,她……”
“要命就疼死算了!”張大柱啪的拍了桌子,“她不要臉就去死,還敢去江家鬨,丟儘我的老臉!”
“爹……”
“滾!”張大柱指著外麵,“告訴她,疼得死就死,疼不死就彆給我叫喚!”
院子裡回蕩著張秀的慘叫聲,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漸漸小了。
張李氏以為她沒事了,可等到她以後時不時的疼一場,張李氏才知道這毛病一直沒好。
然而這不是病,是毒,是盧致風親手做出來的毒藥。
“所以你昨晚灌了解藥還灌了毒藥?”
送走李保媳婦,沈清竹才問江恒。畢竟張秀發病的樣子太突然,實在不像什麼急性病症。
要真是什麼闌尾炎也就好了,這個時代沒法治,隻能疼死。
“是老先生給我的,具體功效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出人命。”
他們的立場盧致風也清楚,所以他肯定不會把要命的毒藥給他。
沈清竹也沒太關心毒藥具體有什麼效果,反正盧致風下手不會輕就是了。
比起張秀的事情,他們更在意皇帝。
自從昨天他服藥睡下,到現在一天一夜了,人也沒見醒。
盧致風看過,說沒事,但正不正常他也沒有依據。
中南蜀梓的毒的人太過罕見,尤其是皇帝這樣中毒超過十年的,幾乎從來沒有過。
主要是南蜀梓太稀少——尤其是早些年,且不說能不能把毒藥做出來,就是買上十年的南蜀梓,一般人都做不到。
盧致風沒有參考的先例,隻能憑借幾十年的經驗和對毒藥的了解治療皇帝。
好在他的醫術是真的高,到目前為止,皇帝還沒有出現任何他處理不了的情況。
雖然他一直睡著。
不過在他睡足了三天三夜後,終於一個午後蘇醒。
剛醒來的皇帝和剛解了毒的他有點像,呆呆的。
盧致風過來給他做徹底的檢查,整個過程無比配合,沒再喊什麼庸醫。
“沒事了,就是身子虛,多補補就行了。”
南蜀梓毒性狠辣,十年的時間,哪怕已經解毒,皇帝的身體也被掏空了。
怕是沒幾年了。
盧致風收拾好藥箱就出去了,他知道沈清竹有話要和皇帝說。
屋裡,皇帝自己撐著炕坐起來,沈清竹站在炕邊,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她腰部及一下。
她的身體被陽光分成兩部分一半處在光明,一半處在黑暗。
她的表情很平靜。
皇帝看著她,說出來蘇醒以後的第一句話:
“丫頭,朕餓了,想吃你做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