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於刺客的事情並不意外,這對他來是常事,但有一點比較重要。
“所以去年賑災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你們了?”
“當然。”沈清竹知道皇帝在想什麼,她一拍手,裝作驚訝的樣子,“您不會是怪王爺沒有把修遠變成一具屍首吧。”
她這話說的,弄得皇帝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還是說您在怪他沒有逼走我們,以至於我能將您撿回來?”
皇帝:……
“或者是您怪他沒有捉拿我們反而隻是拿走剩下的解藥把您救醒?”
皇帝:……
“這次饒了他總行了吧。”
楚王見到已死的沈修遠什麼都不做,這的確有罪,但若是他做了什麼,就沒有今日的結果了。
“你直接把承文的事情告訴我,這回存了什麼心思?”
承文?
沈清竹結合上文,估計這是楚王的名字。
“自然是提前告訴您,回了京城,我和修遠要站在楚王那邊。”
“沈家自古都是保皇黨。”
“修遠依舊是保皇黨,我們隻是提前選擇下一位要保的帝王,畢竟我不想將來登基的是太子。”
沈清竹說得很直接,對於這一點皇帝也是認同的,太子聯合皇後毒害他十年之久,絕對不能輕饒。
“不是太子,還有其他皇子,何至於隻選擇承文?”
“因為我不認識其他幾位王爺啊。”沈清竹給了皇帝一個滿是槽點卻不知從哪裡開始吐槽的理由,“我今日借著機會跟您坦誠,就是免得再有小人從中作梗,畢竟修遠已經沒資格做保皇黨了。”
皇帝以前也是皇子,他又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自然知道如今的局麵,沈修遠是沒有資本做保皇黨的。
想要做保皇黨,是要有足夠的資本的,這個資本就是家族,隻有強大的家族做支撐,才不會被逼著站隊。
沈家以前也是有底蘊的,隻是九年過去,什麼都沒了。
沈修遠已經沒有做保皇黨的資本了,所以比起到時候被逼站隊,然後再被猜疑,倒不如沈清竹現在就跟皇帝坦白。
“你倒是傻實誠。”皇帝“數落”沈清竹,但他也知道她不是真的實誠,她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太子招惹你了?”
皇帝有了廢太子的念頭是因為太子毒害親父,但她好像和太子並沒有交集。
他又想了想,沈修遠和太子好像也沒仇。
“這可說不準。”
沈清竹沒有直接回答皇帝,但他姑且能確定太子招惹了她。
“這些話你也敢說,膽子不小。”
“這些難道不是您想聽的嗎。”沈清竹“驚訝”道,複而有些誇張的開口,“您是明君,我和修遠定會做到忠君愛國絕無二心,我們是寧國的子民,是您的子民,我們……”
“行了行了。”皇帝感覺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好說話,正常一點。”
那樣的話他聽得多了,有些人說得再好聽也是不忠之人,反而是會說一些令人不順心的話的人是忠誠之輩。
不過這種人大多是老酸儒,沒她這麼小的。
“這些話,我也就在這裡聽了,走出這道門,就把話都咽到肚子裡。”
皇帝知道沈清竹不是沒腦子胡說的人,但他總怕她到了京城以後被繁華迷了眼,到時候被人騙。
其實他想多了,沈清竹見慣了現代的奢靡,這個時代的繁華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再是鬼斧神工的東西,她也在史料和博物館裡見過了,不過是實物和文字圖片的區彆罷了。
至於彆的,她可是見過世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