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這些吧,我罰得也不多,一本抄上十遍,再是愚笨的腦子也該是能記住了。”沈清竹吩咐院裡的下人,“讓人看好了,不抄完不許離開屋子,沒有我的允許,除了送飯,不許彆人進去。”
香玉真的變了臉色,十本書十遍,相當於一百本書,沈清竹還不讓彆人進去,也就堵上了想讓彆人幫忙的路。
“少夫人,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教導無妨,您繞了綿謹一次,他還小,他受不了的啊。”
沈綿謹長這麼大都沒受過罰,因為他是沈家這一代嫡係唯一的男孩兒,所以哪怕他的生母隻是個丫鬟,老太太也格外寵愛。
有老太太的偏疼,沈綿謹自然無法無天,他長到八歲,氣走了無數個夫子還沒人教訓他。
可以說他現在都未必比得過一年半以前才開蒙的綿億。
這樣的沈綿謹,彆說抄十遍了,就是一遍都做不到。
“我才不要抄書,我就不抄,不抄不抄不抄!”沈綿謹鬨著,“我要找曾祖母,我要讓曾祖母打你,我……”
沈綿謹指著沈清竹大聲嚷著,香玉攔都攔不住,他平時囂張慣了,自然不會聽彆人的。
不聽沒事,總有人能治他。
一個不知名物體啪一下子砸在沈綿謹頭上,碎了一地的糕點渣渣。
沈綿謹被砸疼了,哇一聲哭得震天響。
江恒站在門口,鞋尖還沾著些糕點渣子。
剛才就是他用掉在地上的糕點砸的沈綿謹。
“既然不抄就彆吃飯了,你儘管去告狀,隻要你敢出了這個院子,你們娘倆就給我滾出沈家。”
原本香玉他就是不想要的,若她老老實實的,他們也不差這兩張嘴吃飯,就當沒這倆人。
可是香玉非要巴巴的湊過來彰顯存在感,非要找不痛快,江恒就如他們所願。
“從今天起,你們母子不許踏出房間半步,少夫人所說的書全部抄二十遍,哪天不抄就不許吃飯。”江恒語氣帶著慍怒,他又說了十幾個書名,都是這個時代女子要讀的,然後對著香玉說:“這些書你回去抄三十遍,再敢不老實,不用少夫人做什麼,我就直接發賣了你。”
香玉臉色慘白,有些不敢相信江恒說過的話。
誠然,妾也是奴婢,但終究還算是半個主子,若不是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就連主母也不會真的隨意發賣。
畢竟妾也是丈夫的女人,男人寧可殺了她,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女人扔出去給彆人享受。
可是今天她的男人親口說要發賣了她,完全不顧及她也是他的女人。
他是真的厭惡她。
香玉原本以為沈修遠是為了跟老太太對著乾才拒絕的,沈清竹不過是他的借口。
香玉根本就沒有把沈清竹放在眼裡,她認為兩個人出身都不怎麼樣,沈清竹能做正妻是沾了皇上的光,那麼她怎麼也能做個貴妾,和沈清竹平分寵愛。
可是到了這一刻,香玉才真的認識到,沈修遠拒絕並不是為了反抗老太太,而是他真的不願意要她。
從始至終沈修遠都沒有分給她半個眼神,一如九年前在牢裡他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她以為她最差也能和沈清竹打一個平手,現在卻發現她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