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換下身上名貴的衣服,讓南脂挑了件最普通最便宜的換上,免得一會染了血腥,糟蹋了皇帝給的好東西。
院子裡李年幾個人被曬得眼冒金星雙腿發軟,如果不是被綁在樹上,他們根本站不住。
他們被綁上的時候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饒是現在日頭不那麼大了,也還是曬得難受。
反觀那幾個五大三粗麵目猙獰的男人,同樣站在太陽底下這麼長時間,人家一點事都沒有——當然了,人家能去涼陰的地方歇著,還有南胭專門吩咐下去的冰鎮綠豆湯喝。
被曬了幾個時辰他們已經相當疲乏的了,其他幾個人有些後悔因為一些小錢跟著李年做這樣的事情,但李年還堅信著他們不會有事。
“我奶可是常嬤嬤,誰動我,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臉。”
他聲音啞得不行,這樣一句看似威武的話,說出來根本沒人理他。
然後他們看著南脂帶著幾個丫鬟把一間空著的偏房打掃出來,之後還往裡麵搬了一口大鍋和柴火並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南脂經過他們的時候撇了撇嘴,滿臉的不滿。
“好好的一間屋子一會就要被你們糟蹋了。”
他們聽不懂南脂說什麼,隻能看著她過來過去,然後終於把一切安置完成後去找沈清竹彙報。
“少爺,少夫人,都準備妥當了。”
她剛說完,雲升也進來了。
“少爺,少夫人,人已經到了,就在院裡候著。”
“把人帶進去吧。”沈清竹應了一聲,然後才站起身,“南脂就彆進去了。”
“少夫人,奴婢沒問題的,不就是……”南脂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知道會發生什麼不等於能接受那種視覺衝擊,“奴婢就在外麵候著,少夫人有事就叫奴婢一聲。”
沈清竹本來就沒打算讓南脂直麵這種事,她畢竟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這種血腥到甚至有些惡心的事情她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她和江恒進屋,屋裡一邊放著兩個椅子,另一邊是捆在一起的幾個男人,他們不遠處放著刑具和一個架子的傷藥。
屋中間架著一口大鍋,鍋裡的水已經漸漸煮沸,這樣的溫度在夏日顯得更難熬。
沈清竹手裡拿著扇子,輕輕的給江恒扇著,隻是沒扇幾下扇子就被江恒拿走,之後就是絲絲的清涼。
屋門已經被關上了,沈清竹和江恒坐在椅子上,薑正陽站在他們身後,屋裡除了他們和李年幾個人外,隻有另外的兩個傷兵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將軍說你很有經驗?”
沈清竹看向中年男人。
“回夫人,小人乾這一行已經二十年了,從未有過失手。”
那男人頗為自信,隻是他看向那口大鍋時眼裡有些不淡定,他乾了這麼多年,也沒有過這樣的步驟。
對於男人在這方麵的實力沈清竹還是相信的,江恒帶回來的人自然是不會有差錯。
“如今老夫人已經把你們交給了我,在行刑之前我總要問一問的。”沈清竹把目光放在李年的身上,“是誰讓你們這麼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