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問了,玉書卻猶豫起來,今晚當然事情事關陳凝的清白,他不敢亂說。
玉書下意識看了江恒一眼,沈清竹便明白這可能有些不好說。
“你先回去陪陪綿億,他今晚估計玩兒瘋了,缺人跟他說話。”
沈清竹輕輕推了江恒一下,後者領會了她的意思,順著她的力道往外走。
直到江恒離開,沈清竹屏退了屋裡的人,這才和玉書說話。
“玉書,可能今晚發生了一些你不好說的事,但是我要告訴你,今晚追殺陳凝的人很有可能是當年害了你沈叔的人。”沈清竹壓低了聲音,“這之中有很多很複雜的事情,我需要了解你遇到陳凝的經過。”
玉書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事情,他猶豫了許久,才小聲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你是說你和陳凝兩個人在那裡的時候沒有人來找你們麻煩,但是她離開後不久便回來求救?”
“的確是這樣。”玉書點頭,然後也意識到不對勁,“如果真的是和江叔有仇的人,為什麼那時候不出手?”
他原本以為歹人是想輕薄陳凝,但現在想想,陳凝才那麼大點,如果不是因為親密接觸,根本分不清男女。
九歲的孩子就算是發育早,也才剛開始發育,這樣的時候扮成男裝,很難在那樣的能見度下察覺出來。
人販子就更不可能了,一來京城沒傳出丟孩子的消息,二來就算是人販子,也可以趁機抓走他們兩個人。
如果追著陳凝的人是仇人,那為什麼不把他們兩個一起殺掉?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難猜,沈清竹看向玉書,此時此刻她隻有一個想法:如果真的是趙仇的人,那隻能說趙仇因為某種原因不願意或不敢動玉書。
除此之外,沈清竹暫時想不到彆的答案,而一旦按著這個思路想下去……
沈清竹看向盧致風製藥的房間的房門,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與他好好談談。
“今晚的事情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任何人問起都不要說,這是為了陳凝的清白,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玉書點點頭,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京城的複雜,這將軍府看似是個極大的恩賜,也是被漩渦卷進去的牢籠。
他忽然間意識到這可能涉及到寧國的朝政,而他的師叔盧致風應該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按照規矩,靈醫穀是不會摻和這些事情,玉書不明白盧致風為什麼一直在其中,但如今讓他抽離,從感情上也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事情盧致風隻和掌門私下信件交流過,所有小輩一概不知。
盧致風不會說,玉書也不會瞎問。
他看著陳凝吃了些東西又收拾妥當後跟著沈清竹離開。
陳凝一個小女孩,不可能睡在他和盧致風的院子,肯定是要去客房的。
玉書看著陳凝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應該把剛剛的事情告訴她。
明明都承諾了絕對不會告訴彆人,他剛剛還是失信了。即便是不得不說,但玉書覺得還是要再次向陳凝賠罪。
打定主意,玉書便告訴伺候的人明日早些叫醒他,然後才懷著心事早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