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的溫度是第二天晚上才開始往下降的,盧致風看過以後麵色好了很多。
“這一關暫時熬過去了,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在他醒過來之前隨時可能出問題。”
這還是江恒體質好,若是換一個身體不好的,估計救都救不回來。
“他現在的情況短時間內醒不過來,你也彆把自己熬垮了。”
盧致風給江恒檢查完以後囑咐沈清竹,現在江恒倒下,如果她再病了,怕是事情真的糟糕了。
沈清竹明白這個道理,她點點頭,然後去南脂那邊簡單的梳洗休息。
她守了江恒超過一天一夜,這期間未曾合眼,現下甚是疲累,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
可即便睡著了她也留了幾分精神,免得有什麼事情叫不醒她。
沈清竹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後半夜,南脂守在她床邊打瞌睡。
沈清竹睡了一覺,人精神了,身體卻還是乏得很,這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在現代,她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如今體會過來,才發現泗水村的那一年時間雖然物質上不如現在,但日子悠閒,人也輕鬆。
沈清竹輕輕的歎了口氣,把體內的濁氣歎了出來。
身子還累,人卻是睡不著了,沈清竹起身準備去江恒那邊看看。
她一動,守在旁邊的南脂也就醒了。
南脂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朦朧的看向沈清竹。
“夫人您醒了,時間還早,您不再歇歇?”
“不了,我去將軍那邊,你好好休息。”
因為江恒的傷勢,著實不適合南脂過去。
即便南脂以前是江恒的丫鬟,但江恒從未打算收了她,再加上沈清竹和江恒準備為南脂和薑正陽做主,現在還是要注意一些。
南脂明白沈清竹的心思,並不去添亂,她伺候沈清竹穿好衣服,又幫沈清竹整理好發型。
“夫人有事就喚奴婢一聲,奴婢聽得到的。”
南脂送沈清竹去江恒的帳子,即便沈清竹讓她去休息,她也是不敢的。
沈清竹進到帳子裡,南脂就守在帳子外麵,過往巡邏的將士看到她都會說上幾句話,也算是十分安全。
南脂性子活潑,與人和善,長得又頗有幾分姿色。她跟著沈清竹一年時間,好吃好喝把過往九年的虧欠補回來不少,看上去就招人喜歡。
軍營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能看到這麼一個不扭捏作態的漂亮姑娘,免不得會好脾氣的和她交流。
再加上南脂和薑正陽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大家對南脂也就生不出來什麼花花心思,隻當看看人說說話養眼。
但一個人不會讓所有人都滿意,即便軍中大多數的人都喜歡沈清竹主仆,卻總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嘖,一個女人,笑得跟個妓似的。”
將士中有人小聲念叨一句,但他不敢說得大聲,似乎怕南脂聽到。